被金昆死死盯着的那个武士,正是坐望城的郑把总。而郑把总亦步亦趋跟着的,是顾巍贵的妹妹薇华郡主。
贾中厚一见沈成,便笑道:“哎呦,这不是‘废物成’嘛!”
沈成只当听不见。
贾中厚便对郑把总道:“郑召,你才来京里没几日,好叫你认认,这是安国王府的沈成。可怜沈太保一世英名,生的这个沈成,却是个末流的废物,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成殿下,别来无恙。”郑召清楚沈成身份,讪讪打招呼道:“我是来武府就学的,昨日已经入了册。”又暗暗奇怪:一旁的奇俊少年从不曾见过,不知为什么要怒视我?
原来,窦师爷担心与金昆结过梁子,便说动郑二姑奶奶郑夏雨,派郑召来到永冬,向郑侍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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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成向郑召点点头,又同薇华郡主打过招呼,并不理会贾、顾二人。
“废物成,”贾中厚讥讽道:“你修为不见涨,架子倒涨得好大!听说你都当上器府丁正院院主了?怎么,现在牛气了?不但看不起我,连贵哥也敢看不起?”
沈成只管领着金昆入府。
贾中厚上前揪住沈成,嗤笑道:“比出身,难道贵哥输你么?比修为,你早被甩得看不到影了!”
金昆推开贾中厚的胳膊,赵贵山则喝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放规矩点!”
贾中厚被赵贵山镇住,拍拍手上“灰”,不阴不阳地笑道:“算了,看在功殿下份上,我就放废物成一马。”
顾巍贵则上下打量着金昆,啧啧道:“想必这一位就是哥舒昆?果然生得祸害!”
薇华郡主见到金昆,暗中惊为天人,不时偷瞄两眼,听到兄长这话,忍不住嗔道:“二哥怎么说话的!”又看了金昆几眼,竟有些脸热心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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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成不再理会他们,陪着金昆,径自进武道府入册。
手续齐全后,金昆按修为被分到丙副院。沈成又指挥仆从折腾分给金昆的精舍。
指手划脚之余,沈成心想:那郑召曾经伤过昆兄,又和他舅舅对昆兄用过酷刑,看刚才的情形,昆兄好像记恨不浅?
沈成有些担心:二人如今都在武府修炼,抬头不见低头见。昆兄虽然面容大改,很难说以后会不会生出事端。我不如央请师父,干脆让昆兄也住在妙法宫?
收拾妥当后,沈成道声下学后再见,便暂别金昆,返回器道府。
他打发走赵贵山等人,自己从武道府后门、经四府中央演武场去器道府。
还没行到武道府后门,冷不防贾中厚与顾巍贵左右闪出,郑召也在一旁。似乎三人专门在这里堵他。
沈成暗呼不妙:贾、顾一个是正冰士,一个是正盾士,郑召也是个副枪士,自己单打独斗倒不怕,碰上两个就只能逃,被三人合围恐怕要糟糕……
沈成小时候遇到这伙人围堵,往往要逞勇斗狠,哪怕注定会被打倒、再羞辱一顿。如今将近成年,眼见寡不敌众,他已经不会去自讨苦吃,而是先考虑如何脱身。
沈成便准备各种手段尽出,又有些后悔:替金昆在大师兄那里搜刮装备时,应该顺便给自己弄上一样。随便哪件三品宝贝,就算以自己修为发挥不了全效,也足以应付眼前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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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算不算神机妙算?”贾中厚左顾右盼,好不得意。
他右手握着一根寒冰棒,左手拧着棒根来回旋转,阴笑道:“废物成啊废物成,我料定你会从这里去器道府,专门来和你亲近亲近!这几年,你要么窝在器府,要么有护卫撑腰,我竟然找不到好机会。”
“我许多课业呢,”沈成面无表情,“没功夫。”
“哈哈哈……”顾巍贵捧腹大笑,就像听到了最最荒谬的事,“你在五品原地踏步,得有十年了吧?你还能有什么课业!”
“就是!”贾中厚也满脸的不可思议,故意擦了擦汗,笑道:“任它再难的功课,翻来覆去做上好几年,傻子也该做熟了,还有什么做头?来嘛,多久没拾掇你了,我手痒得不行!”
贾中厚以前同在丁正院时,根本不是沈成对手,但现在修为高出了足足一大品,就以为可以搓之揉之。
他又想着独力取胜才更解恨,便道:“替哥们堵好路,看我如何拾掇这废物!”
沈成不再理他,看向郑召,问道:“你也要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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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召被二人拉来堵沈成,心里实在有点发虚。
来永冬后,郑侍郎给他讲过朝局:安国王长子沈成早被暗中废黜,得罪不得罪的,其实没什么打紧。但是安国王的次子沈功,现在着实炙手可热,少尊如同囊中之物,绝对要摆在第一位巴结。
郑召心想沈成毕竟是沈功的兄长,而且坐望北城安抚司中,自己亲眼见过沈成施法的威力。
虽然在郑侍郎看来,那招冰星术一定是松针子在作怪,郑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