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修与武修单挑,不管哪一方,都是先下手为强。
金昆却原地不动。
沈成知道他是因为修为高了半品、不肯抢这先手之利,便笑道小弟不客气了,于是给自己加上冰盾,先手掷出一串冰箭。
这区区五品的冰箭术,被沈成使得花样百出,有后发而先至的,有旁敲侧击的,还有飞到中间突然变速的。
金昆则抄起蒲团,先挡开前头几发冰箭,这才一边格挡、一边向沈成冲来。
两人就像初会那日一样,放起对来。
金昆虽然才入四品,道力却上了一个大台阶,拳头上斗辉熠熠,几乎要赶上武师的斗芒了。沈成的冰盾一旦被他击中,立马变弱许多,看情形,挨不了几拳就会告破。
沈成只能尽量以寒气迟滞金昆,才有可能占到上风。
可是金昆晋品后,守技变得更加迅捷,沈成的冰箭几乎打不中他;好不容易打中一发,又因为道力相差有点大,见不到寒僵的效果。
沈成便知单凭五品冰术,自己绝不是对手。既然师父有言在先,他也不再遵守什么约法三章,便把冰烈弹、冰行术等等四品冰术,全都信手拈来。
冰裂弹炸开后,寒波是成范围的,无法用蒲团彻底挡开,寒僵效果也更好;而冰行术能使身法更快,沈成这才拉回局面。
二人一番冰来拳往,斗得精彩极了。
沈成胜在经验丰富,金昆则在道力上优势明显;沈成的冰术变化多端,而金昆的防技简直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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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松客看得暗暗点头。
他虽然表面上神色淡定,其实心中已如海面被飓风搅动,掀起了万丈波涛。
他本来坚信,松针子误认为“心盾术”,是因为见识不够。
此刻他亲眼目睹后,才知道怪不得大徒弟:自己要不是清清楚楚地知道“心盾术”来自于神兵,铁定会下同样的断语!
只见不管沈成的冰术如何密、如何快、如何刁钻,金昆都能用蒲团挡下大部分;剩下的,要么被他用手拨偏,要么用脚挑飞,甚至是用身体的各种部位卸开。
这少年的种种防御手段,有如天马行空,不拘一格,每每让铁松客也大出意外,说是神鬼莫测也不为过。
放眼天下,除了心盾术,铁松客也想不出其它任何解释!
“难道世上真有这种天赋?!”铁松客默问自己:“竟然神奇至斯,与神兵奇技差相仿佛?再或者,心盾术是天赐技的说法,并非空穴来风?”
至于有个别的冰烈弹,金昆实在卸不到,被寒波扫中后也只是略有寒僵,须臾后就不见影响。这说明,他的道力相对于沈成,已经明显占有优势。
“很好,”铁松客按下胸中巨澜,开口道:“可以了。”
不等二人停手,他已经默运玄功,轻拂长袖。
顿时,沈成身上的护盾、空中飞行的冰术、连同护着安国王妃的光盾,全都消失不见。
金昆只觉手中蒲团微震,下意识地要加力拿稳,不想蒲团根本不受控制,倏然离手,飘回了原地。
屋内恢复如初,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金昆第一次遇到这等强者出手,感觉深不可测,自己别说抵抗了,连大师做了什么,都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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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松客之所以要摄走蒲团,其实是在察探金昆的道力。这一查,便知他道力果然远胜常人,于是笑道:“孩子,你要是信得过俺,能不能把星翼亮出来?”
修者一动用道力,就会显露道星,别人也就一目了然。而星翼则不然,只有在冲境时,或者本人特意亮出后,别人才能看到。
金昆对铁松客又敬又佩,自然无有不遵,于是亮出道星的八翼。
铁松客看后,心中顿时山呼海啸:又是个先天灵根!这孩子不但守技可比心盾术,道星也是出众绝伦!俺这辈子见过无数修者,单论根骨,怕是只有成儿才能与他相提并论……
铁松客强压下胸中狂念,吩咐两个少年坐下。
沈成便请师父点评。
“师父啊,”松针子也问:“你说我吹没吹牛皮?”
铁松客微微一笑,但是笑得很勉强:“眼见为实,这次你还算中肯。”又对金昆道:“孩子你好俊的身手,俺是叹为观止啊!”
安国王妃见铁松客已经首肯,也赞道:“孩子,额吉真是大开眼界了。”
于是铁松客和王妃,你一句、我一句地夸赞起来。
这两位,一位是沈成的母妃,笑容温暖、乡音亲切;一位是沈成的师父、器道王者,金昆在他面前不过是萤火之于日月。
不知不觉中,金昆已经抛开心防,卸下冷漠,恭恭敬敬地回道:“前辈、额吉过奖了。”
“金兄不用谦虚,”沈成也由衷道:“小弟见过不少武修,在小弟看来,金兄确实当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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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松客又想起一件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