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昆没吭声,双目中刻着坚定。
褚守白又道:“不妨跟你明说,外面那位成王子,是西寒太保沈维稷的长子。他还有另一重身份,你知道么?”
金昆道:“器府府主弟子?”
“我指的不是这个。”褚守白摇头道:“他要是只有这两重身份,也许能提携得了你。可是你不知道吧,他还是西寒的废少尊!”
见金昆无动于衷,好像不清楚什么是少尊,褚守白解释了一通,又道:“他简直是朝不保夕,就连他父王都嫌弃他。你跟着他,不但借不到势,反而会受到牵累!”
金昆眉头拧了起来。
褚守白又问:“小兄弟可听说过三山乐土的侠客会?”
金昆点点头。侠客会虽然远在三山,但是声威如日中天,连他也听到过,甚至于还非常向往。
褚守白道:“实不相瞒,我这郑氏门客只是个假身份,我其实是侠客会周大帮主的属下。”
金昆免不了有点吃惊,对褚守白也更加敬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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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会除了以“万有号”行走天下,为了自保,还在列国布了不少暗子。褚守白就是西寒国坐望州的暗子头领,平常伪装成副三品的刀武师。
昨日郑把总率队捕拿金昆时,他起初并未动手,只是猫在金昆身后观望。
他早年是个刺客,外号叫闪电蜂,在江湖中搏命多年,眼光自然老辣,没两眼就看出金昆守强攻弱,而且正儿八经的对敌经验并不多。
众人拿不下金昆,窦师爷便给他使眼色。于是,他冷不防地向金昆腰眼穴刺出一刀,想封掉金昆行动能力。
在他料想中,那一刺可谓十拿十稳。不想金昆挥臂后格,把肘头当作盾牌、险之又险地卸开了暗袭。
那一格犹如神来之笔,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暗暗喝彩,回味了片刻,便叫阵要和金昆单挑。结果任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一阵泼雨般的急攻,却像打在了伞面上,全被挡得干干净净。
褚守白这辈子见过很多高手,他完全不是对手的也不少,但境界低他一大品、还能赤手空拳化解他招数的,却是头一遭。他顿时想到了帮中一件大事,难免心中狂喜……
后来,金昆被绑回衙门审讯,窦师爷请他出手时,他察觉出了窦师爷的杀心。他想要保护金昆,又不好明着违背,只能暗中做些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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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我给你指一条明路!”褚守白道:“周大帮主当年广撒八方令,寻找身怀‘心盾术’之人,好传承他的衣钵,不想今日竟被我找到了!小兄弟,只怕你自己都不知道,你那天赐守技,正是心盾术啊!”
“心盾术?”金昆问。
“不错!”褚守白双手扶着金昆肩膀,神采飞扬道:“你跟我去三山吧。你一定能得到周大帮主的看重!有侠客会和三山给你做后盾,别说郑氏,就算西寒国,那也挡不了你报仇!”
褚守白终于说出了真正的来意。
金昆又向他行大礼,道:“前辈的恩情,我没齿难忘!”
褚守白忙不迭地扶起金昆,哧然道:“小兄弟快别这样,用不了多久,只怕我就是你的部下了。”
金昆继续道:“请恕我不能从命。”
褚守白顿时呆住了。
他哪里想得到,对于金昆来说,老扁担之仇是一定要报的,但是金昆既然先答应了沈成去永冬,就绝不会更弦易辙。
褚守白又劝道:“难道你是不想假手他人?那也好办,等你得到周帮主的真传,天下又有谁能奈何得了你?”
金昆仍是摇头,一心只想着:不管他是真心拿我当朋友,还是想招纳我,也不管他是平常公子,还是什么废弃少尊。总之,我先答应了他,就不能食言。
褚守白急得直搓手,反复劝金昆想清楚孰轻孰重。
金昆却只是摇头。
褚守白还要再劝,却见眼前人影晃动,松针子罩着个冰盾走了进来,见二人没什么异常,才撤掉了法墙。
金昆又向褚守白行了大礼,把剑鞘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退到了沈成身旁。
褚守白叹口气,只得同三人告辞,转身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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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针子问金昆:“这人都跟你啰嗦了些什么?”
“大师兄!”沈成道:“这是金兄的私事,咱们不要问吧。”他认出了老扁担的剑鞘,见金昆神情落寞,心知多半和老扁担有关。
几人回到官道。全福赶着鹿车就停在不远处,见三人无恙,自然欢喜。
上车后继续赶路。没多久,金昆忍不住取出那剑鞘,在手中摩挲着,正想着心事,却听滑仔又叫道:“又有个女的在追咱们,好像还是个大官!”
几人探头望去,果然是个身穿官服的妇人。
沈成按她身法、估摸她功力后,提醒众人:又是个副武使级别的强者。
松针子嘟哝道:“我的个咣当,怎么今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