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副把总果真跑去看祭坛,过了会儿,回来道:“郑头儿说的说错,那祭坛下面,还真有条甬道。”
“那是当然,我亲眼见过的,我家老太爷再三叮嘱,绝对不能下去,否则有去无回。”郑把总更加得意,找块石头坐下,讲起故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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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在西寒建国前,冰祖遗庙就已经萧条了。
随着乾阳殿势力越来越大,越来越多人改信上阳神,这里也就变成了一片荒地。
坐望城寸土寸金,中央这么大片土地,就这么荒着,任谁看了都觉得可惜,被抹平征用本来是迟早的事。
但是西寒国以冰术立国,尤其是北部一年四季中,有近半都是雪季,还是有不少人信仰冰祖。因此,这里虽然萧条了,仍然会有人前来祭拜,或者是凭吊古迹。
历任守备,有的对神灵心存敬畏,有的被长者劝阻,也就始终没打这里的主意。
直到有那么一日,此地有人口失踪,官府接到报案,派捕头调查后,生了一场风波。
失踪者原来不是游客,而是乾阳殿的极忠信徒,前来打砸冰祖遗庙,没想到一石头下去,将祭坛底砸出个窟窿,露出一条暗道。
有特别大胆的便爬下去,结果再也没出来。
捕头便派手下进洞找人。
捕头用长索吊住手下,慢慢向下放,不料放到中途,却突然吃空,再拉上来时,就只剩下绳索,人已经没了。
那绳头既不像割断的,也不像扯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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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刘副把总却有些不信了。
两人中郑把总虽然是正职,但平常养尊处优,出差办案都是刘副把总在扛力。刘副把总习惯了查究疑点,忍不住问:“不割、不扯,好端端的绳子怎么会断掉?”
郑把总笑道:“邪门就邪门在这里了,那绳头倒像是朽断的!”
“朽断?”刘副把总奇道:“那捕头真够蠢的,怎么找条旧绳子来绑人!”
郑把总摇摇头:“要真是旧绳子,也就不算邪门了。那捕头放人下去前,倒也检查过绳索,半新的铁藤麻绳,结实着呢。”
“啊?”刘副把总道:“既然这样,怎么就朽断了,果真邪门!这又是什么缘故?”
半新的铁藤麻绳为什么会朽断,郑把总也解释不了,便避开这问题,继续讲道:“那捕头见事不妙,赶紧报上去,宣抚卫、安抚司,一层层地报到了守备耳中。那守备却是个狠角色,接连派了四品、三品高手进洞,连绳子也不绑,啧啧啧……”
刘副把总问怎么了。
郑把总道:“当然是一个个泥牛入水,一去不返了。”
刘副把总吸了口凉气,回头看向夜色下的遗庙,就有些不自在起来,生怕黑暗中突然蹿出什么东西,会把他给拖进去。
郑把总看到他这样子,揶揄几句后,继续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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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守备折损了部下,也无计可施了,一面派人上报总督,一面围了遗迹,又立了警示,劝游客不要前来,更不可进洞探奇。
谁知没两日,围栏和警示都不见了,也查不出是谁干的。
几次三番后,守备就想着这么大片土地闲着,怪可惜的,干脆扒平了盖成府衙,顺便把甬洞监管起来。
不料才动了几日土,老天就降起了暴雪,而且稀奇的是,坡下一切如常,坡上眨眼就成了冰天雪地,没来得及跑的匠人都被冻在了里面。
守备连忙派出手下,进去破冰救人,结果进一个、冻一个,进两个、冻一双……
“真的假的?!”刘副把总若有所思:“难不成,是冰祖被惊动,发怒显灵了?”
“谁说得准呢!”郑把总道:“那守备也是这样想,赶紧叫人准备祭品,自己叩拜请罪。你说玄乎不,登时冰雪全无,就连那些被冻住的,也都活下来了,没一个折损!”
刘副把总听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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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成却心想:这郑把总武艺不知道如何,倒是个讲故事的好手,不过么,此地要真是这么神验,只怕人人都要赶来祭拜冰祖了,又怎会等闲见不到半个人?
刘副把总到底是整日办案的,有些脑子,很快也觉察出不对,笑道:“郑头儿这样说,我倒不信了。我知道,郑头儿家里是坐望城数一数二的大族,说到见识,我是拍马也赶不上的。只是你这个牛皮、嗯……恐怕稍微吹过了头。”
“怎么?”
刘副把总说出自己疑问,与沈成想的差不多。
“嘿,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问!”郑把总似乎很爱卖关子,得意道:“我后来也觉得不对,这样问过我家老太爷,你猜他老人家怎么说的?”
“我可猜不出。他老人家怎么说?”
“我家老太爷呀,什么都没说,”郑把总用手指了指头顶,“他只是这样来了一下子。”
沈成和刘副把总都明白了——和乾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