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个屁,我师弟就能跨两大品!”松针子摇头晃脑,满脸的鄙夷,“我们点晶门的器道何等牛气,哪里是你这老鬼能摸清楚的!”
松针子今日斗嘴一败涂地,这下不但修为高了一头,还可以笑话老友见识短浅,总算占到了上风。
“俺呸!就见不得你张狂,”邹掌柜啐道,“俺倒要问问,你小师弟能跨两品制器,你这做大师兄的能跨几品啊?俺看你连半品都不行吧?不然你师父能大失所望、新收个小徒弟么?”
“我、我……”松针子舌头打起结来。他对器道看得非常重,一是一、二是二,夸一夸自家师弟还行,却不愿意替自己吹牛。
“仔细算算,小弟也没有跨两品。”沈成见松针子大败,连忙解围道:“邹老哥,您是我师门好友,小弟也不用藏着掖着。”
“我虽然只是正冰徒,但是道力比起正冰士,也没有逊色多少,如果按照正四品来算,其实我炼制三品法器只跨了半品。而且我大师兄是正二品,跨半品的难度,和我是两回事。”
邹掌柜点点头,这说法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就算是跨半品,也让他拍马难及,笑道:“不管怎么说,小兄弟还是让俺们脸红啊!”
“可不是么,我从来都不能跨品制器。”松针子哭丧着脸,“我师父是万里挑一的胚子,也只能跨半品,还是三品以前的事。师父还……”
松针子猛地想起来,铁松客反复警告过,沈成能跨品炼器,这事绝对不可以外传,连忙道:“邹破锣!我小师弟身份不一般,你可要管住自己的嘴巴,千万不能说出去!”
“那是当然!”邹掌柜道:“咱们什么交情,你还信不过俺么?”
“信得过!”松针子抖着两条倒丧眉,“师父常说,这辈子就欠过两个人情,一个就是你邹破锣的,要不是你够仗义,我们三个孤魂野鬼早就没命啦。”
“不提这陈年旧帐吧,大师是我最敬重的前辈,咱们又是兄弟一场,还惦记什么欠不欠的?你和大师他老人家都太矫情了!”邹掌柜连连摆手,又问:“现在你们得到西寒国重视,你师叔手再长,也拿你们没辄吧?”
松针子点头称是。
邹掌柜想到三人来意,盘算一二后,道:“你们稍微等会儿,俺先张罗好鲛骨,咱们再叙旧。”
--------
邹掌柜自去筹货。
“大师兄,”沈成问:“咱们还有个师叔么?”
“狗屁师叔!我也没有见过……”
“你说邹掌柜有救命之恩,又是怎么回事?”
“嘿,还不是因为那个狗屁师叔!”松针子恨恨道:“那老东西不但赶跑师父,还要……”突然想起来,沈成拜师的时候,铁松客答应过沈父,不让沈成沾染点晶门的是非,连忙停下来,不肯继续说了。
沈成也不再追问,心想:“看来那师叔与师父有矛盾,不但排挤走师父,还要同门相残,真是够狠的!师父一直专心器道,与世无争,想必错在师叔。”
“师父从来不给我讲点晶门的事情,大概是不想那些恩怨牵连到我?”
“只是,大丈夫生于世间,有恩当报,何况师父对我恩比天高!当年要不是师父……”
“今日才知道,恩师离开故乡是受同门迫害,自己将来如果能有所成,一定要为恩师讨回公道!”
--------
“小师弟,你把魂给丢掉啦?”松针子用手在沈成面前乱晃。
沈成回过神,笑道:“师弟在想,什么时候能去点晶门看看。”
“妙极!我也没去过哩。”松针子连声叫好,却不知小师弟对师门恩怨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点晶门本来是世上第一流的制器大派,在三山乐土与精工门不相上下,只是近些年走了下坡路。
殷长松本来是点晶门上代大弟子,全副心思都放在器道上,不怎么去笼络门众。
点晶门上一任掌门归天后,门中确立继任大事,殷长松惨败给师弟,之后又被苦苦相逼,只能出走点晶门、远赴西寒国,从此隐姓埋名,人称铁松客。松针子、松果子两兄弟,都是他流落到坐望城后所收弟子。
几十年后,点晶门江河日下,经营惨淡,人心惶惶,就算是门主亲信,也都在暗中图谋后路。有人想起了殷长松本事,就提议请回去挽救局面,当时支持二弟子继位的一众人等,居然也都表示赞同。
铁松客的师弟、现任点晶门主手握大权多年,自然不肯轻易放手,当着门众,他假装同意迎回师兄,暗中却付出天大代价,请动了好些强者,想要除掉远在他乡的师兄。结果谋事不密,被人把消息走露给了精工门。
精工门与点晶门争斗多年,获知此事后,不但想破坏点晶门主的如意算盘,更想趁机将铁松客拉入麾下。
要知道,术武修者想成为颠峰王者已经是万难,而修习器道同样需要天赋,又额外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灵资,想成为双料王者,难度绝对不止是翻倍。铁松客便是这种巨匠,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