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时代的皇者，绝世神器……”尚明璇喃喃了几句，说道：“可惜，天地剧变，寿元衰减之后，再也难以出现太古盛况了。”

周承闻言默然不语，太古时代实在是太过久远，即便是对于炼器士来说，那点零星的记载也只如神话传说一般。

开天辟地般的神通，数以百万年记的悠久寿元，甚至传说中的永恒不朽，长生不灭……这都是太古时代大神通者的传说。

念及此处，周承突然感觉到有些悲哀，炼器士的修炼之法、炼器、炼丹之术的水平，都已经超越从前，但碍于寿元衰减的缘故，即便是有延寿丹药，神君依旧寿不过八百，天尊也活不过千年，根本就连探寻更高层次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的天尊，甚至神君，若是生在太古，未必没有成就大神通的机会，只可惜时代不允。

“尚师姐，你知道寿元衰减的原因是什么吗？”周承有些疑惑地问道，其实这个疑问一直都盘旋在他的心中，能够反掌弄星河的大能居然活不过千年，这实在是有悖“常理”。

只是他以前专心修炼，又一直在外游历，暂时没有机会向怀真道人请教，此时心念所至，正好向尚明璇请教一番。

天辰道传承极其久远，其宗门建立甚至可以追溯到上古之初，天庭未立之时，曾为天地间最为强大的仙道宗门，后来经过炼器变革才演化成了炼器大宗传承至今。

这样的宗门所知晓的隐秘是仅仅传承了两千余年的纯阳宗所无法比拟的。

“具体原因我也并不知晓。”尚明璇摇了摇头，说道：“只听闻寿元衰减似乎并非一次，早在太古之末，上古之初的时候，就有过一次大幅度的寿元衰减，起初的时候几乎每百年修炼者的寿命就被被削减千年，直到上古诸仙升起九重天，建立天庭之后，这衰减的速度才缓慢下来。”

“上古诸仙建立天庭是为延缓寿元衰减的速度？”周承闻言愕然不已。这种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尚明璇说道：“仙道本逍遥，若非是天地剧变动摇根本，诸仙何必自找麻烦建立天庭？”

周承心中想了想，似乎真的是这样。九天仙界覆压宇宙。统御天地，看起来的确是风光无限，但是这对于上古时代那些天仙金仙来说，根本就没有半点意义。

仅凭他们自身的实力与修为，就足以做到凌驾于众生之上。若非是寿元急剧衰减这个巨大的威胁，恐怕没有什么能让他们联合在一起建立天庭。

可天地剧变的原因是什么？寿元衰减的根源有何在？这件事情恐怕是涉及到宇宙最为根本的东西……

就在周承心中思绪纷杂的时候，尚明璇说道：“清远师弟，可还有什么疑问？若是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客栈去了。”

此时她已经“观看”到了帝星的变化轨迹，领悟了许多星辰玄妙，心境的修为有了质的升华，接下来就应该是闭关修炼了。

周承也并没有继续问下去，虽然他心中还有些疑惑，但是再问下去的话可能就会涉及到一些上古秘辛了。这类的消息对于每个宗门来说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贸然询问是很失礼的。

事实上周承刚才直接向尚明璇问及寿元衰减的原因，就是有些唐突了，若非天辰道传承悠久，底蕴浑厚，不在乎这点消息，恐怕尚明璇只会随便找些借口搪塞过去。

“那我送师姐回去吧。”周承习惯性地客气了一下，倒也不是真的想去送，毕竟以尚明璇的修为和背景来说，在这邺都之中几乎是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

“好。那就多谢清远师弟了。”尚明璇微笑着点了点头，她声音清冷悦耳如同泉水叮咚，然后莲步轻移，往前走去。

呃……周承显示微微一愣。随即苦笑着跟了上去，自己挖的坑，再怎么也得填好。

……

花朝节的夜晚，充满了花香的街道上，花神灯光之下，一男一女。一乾一坤两名道士，俊朗的少年与清丽的少女并肩而行，金童玉女一般，频频惹人侧目。

尚明璇双目皆盲，似是完全感受不到行人的目光，完全是面无表情，一脸平静地缓缓向前走去。

周承看着身边这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少女，感知以内是一片幽冷清香，柔美而清冷，这本是颇为美好的体验，但他却是感觉如芒在背，心里不由自主地幻想着，万一现在叶珺钰突然来到这里会怎么办……

胡思乱想什么呢，现在和珺钰之间也就是极为要好的朋友而已，周承心中想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周承与尚明璇很快就到了客栈所在，正是那一家“悦来客栈”，但却与周承所订的客栈不同。

“请回吧。”尚明璇一脸淡然地说道，如今的她似乎有恢复了以前的沉默寡言，变得惜字如金起来。

周承对此也并不意外，炼器士处于感悟状态的时候，整个人和平时有很大的不同。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周承拱手微笑道，然后就要转身离开，这送她一趟，也算是感谢她之前告知天庭建立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