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峰来到了派出所,马所长将高玉豹和三棉厂老邹的情况说了。
高玉豹和老邹以诈骗罪,渎职罪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和三年,法院已经判下来了。两车棉花还给刘三峰。
这个消息让刘三峰吃了一惊,在金河乡,身为供销社主任,高玉豹何其威风啊,没想到就因为犯下这么点事就被判刑了。
马所长表示,这可不是小事,两车棉花涉及金额十几万,量刑上要加重,这也就是被刘三峰发现及时制止了,并未造成太过恶劣的后果,一旦棉花被三棉厂倒卖,问题牵扯到的东西就多了。
侦破了这件案子,马所长敢作敢当,雷厉风行的风格被新来的上级看到,在金河呆了十年,他终于要调回区里去了。
当然,这个消息他并没有告诉刘三峰。
从派出所出来,正好碰上了乡里的办事员王忠祥,小王远远的喊道:“三哥,三哥哟!”
刘三峰站住脚步,回头看他。
王忠祥比刘三峰小了几岁,也是金河乡人,在乡里当办事员,属于临时工跑腿。
刘三峰掏出香烟让给他,“咋了兄弟?”
王忠祥接过香烟点上抽着,“三哥,好事,今年啊,你被评上咱们金河乡的个人先进工作者了,张书记要见你。”
“哦。”刘三峰笑道:“我也没啥贡献,难当此荣。”
“行了吧你,还没贡献呢,要不是你帮助供销社把棉花处理掉,解决了危机,估计老百姓得把供销社的墙被怼塌。”
刘三峰叹息一声,“供销社不定多恨我呢,现在棉花价格这么高,放到现在得挣多少钱啊。”
王忠祥道:“唉!话不能这么说,棉花市场开放,这就是市场行情,价格如果一落到底呢?供销社不得赔到破产啊,谁也不是马王爷,都没有三只眼,走吧,张书记等你呢。”
刘三峰跟着王忠祥来到了张广德的办公室,金河乡政府清一色的红砖瓦房,这房子很老,还是十几年前盖的,当时的主政者是赵瑞之书记。
来到张广德办公室,王忠祥便离开了,张广德笑着站起来,亲自跟刘三峰握手,“刘三峰同志,你今年的工作很突出,乡里决定,颁发给你先进工作者称号。”
刘三峰谦卑的道:“张书记,我没啥功劳,受之有愧啊,要不还是算了吧。”
“哈哈哈。”张广德道:“人说你刘三峰胆大包天,怎么如此缺乏自信呢?就凭借你今年帮助解决供销社棉站危机,化解上千户棉农和供销社之间的矛盾,你就当得上这个称号。
今年棉花市场开放,国家不再调控,谁也说不好未来这么样,在这百舸争流之中,你能力挽狂澜,已经说明了你的能力。”
刘三峰道:“我不过是运气好。”
“运气好也是一个人的能力,为什么就你运气好?为什么不是高玉豹运气好?为什么不是康细饼运气好?”张广德笑着说。
刘三峰一听,想了想道:“我可能比他们都努力一点吧。”
“这就是了,刘三峰同志,明天乡里展开全体会议,我希望你能上台讲一讲这一年的工作,讲一讲农民,农业,农村!”
刘三峰一听,顿时只觉得全身火热,汗毛竖立,他本想拒绝,担心害怕不知该说什么,但想到张书记说到的农民,农业,农村,顿时就感觉有说不完的话题。
“好。”刘三峰道。
张广德道:“来来来,坐下。”
刘三峰坐下之后,张广德还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随后道:“刘三峰,你是个能人啊,在咱们金河,你也是知根知底,在棉花方面,也更是第一个收购的!我想问问你啊,未来棉花的发展如何?行情变动过大的情况之下,我们如何做到减少棉农的损失?”
这个话题,刘三峰还真的想过,“张书记啊,这还真是个复杂的综合性问题,我们国家幅员辽阔,棉花的种植基地不止金河一个,放眼北方市场,大型的棉花基地就有很多。
具体面积我们掌握不了,棉花的需求量我们也不好掌握,毕竟现在的棉花企业如雨后春笋,遍地生长,还有外贸企业的出口。
以前有国家调控,棉花的价格能够得到保证,棉农旱涝保收,而今……放开了市场之后,行情诡异,谁也无法预料,我认为,应该从两方面下手,第一个是科学种植,第二个是引进棉花生产厂,咱们金河是基地,就在金河开始加工,省去了其中的运转费用,棉花直接进厂,企业能避免高价,减少不必要的开销,棉农能卖高价,双方受益,共利双赢。”
张广德听完之后,忍不住赞叹道:“好一个共利双赢!你说的第一个科学种植,究竟怎么个科学法?”
“张书记啊,我说的科学种植并不是指如何管理种植棉花,而是科学种植农田。我们不能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面。如果这个篮子破了,东西不都丢了吗?将东西分散,风险也就减弱了。
例如,我这块地种棉花,另外一块地种大豆花生,来年棉花价格不高赔钱了,没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