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来了又走,为什么你连见我一面都不肯?”赵晓田哭成了泪人,悲痛欲绝。
卡尔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姑娘,冷静一些,他已经走了,我想……他应该是有他的苦衷。”
在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刘三峰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忽然变硬了,好像就算在困难的事,他也不觉得困难了。
通过飞机窗,望着夜幕下的澳洲,刘三峰转过头去,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泪腺中的眼泪终于不争气的流淌下来。
“就这样吧,我心爱的姑娘。
我终究还是要离开你。
我始终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这现实的枷锁,我终究还是无法解脱。
你好像飞在高空中最美丽的风筝,你好像是那高山上最圣洁的莲花。
而我终究是个普通人。
我想给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幸福,我想让你活在属于你的世界。
我能做的,就是放手。
断了吧,我心爱的姑娘。
我以后都不会在痴心妄想了,不能带给你幸福,也绝不让你因我而悲伤。”
……
回到宿舍,赵晓田眼睛已经哭肿,拿出日记,将这最悲痛的一天记录下来,然后又拿出了信纸,将内心中的悲痛,不甘和疑惑也写出来。
“亲爱的三峰:
你来到了我的身边,我看到了你,既然已经来了,为什么要避而不见呢?你害怕什么?你在担心什么?
我们相亲相爱,不受任何人,任何国度影响,你知道吗,只要你来到我的身边,只要你一句话,我愿意跟你走。
无论是天涯海角,无论是刀山火海,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只要你不放弃我,不抛弃我,就算吃在多苦,受再多累,我也心甘情愿。
我亲爱的三峰,你知道我最害怕什么吗?我最害怕的是,你不再爱我……
永远爱你的晓田。”
这封信写好之后,她几乎没有看,便塞入了信封,跑下宿舍楼,塞入了邮筒之中。
……
十几个小时后,从澳洲飞往沪海的飞机缓缓驶入跑道。
大年初三,今天的天气不太好,阴阴沉沉,一股从北方吹来的寒流南下,又湿又冷,这种寒冷比北方的干冷还令人恶心。
舱门打开,刘三峰吸入了一口清凉的空气,故乡的空气比国外清爽多了,上火的身体似乎一下子全好了。
刘三峰从袋子里面拿出了呢子大衣,又踏上了返回雷泽的列车。
又是十几个小时,等他到达雷泽的时候,已经的初四了,凌晨三点半,他从火车站走出来。
雷泽下雪了,北风如刀,吹的雪花在地上不断的打转,火车站的人不多,出站口几个卖煎饼的摊子冒着热气,一股子熟悉的韭菜鸡蛋味道传来。
刘三峰饥饿难耐,买了两个煎饼,从包里面拿出水瓶,要了一杯热水,将就着喝了起来。
望着这如此恶劣的天气,刘三峰压抑沉闷的心情逐渐释怀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缺失了,但是日子还是要过,他不能被人看扁了,尤其是不能被高阳看扁。
踩着没了脚踝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安静的城市,安静的夜,只有雪花落地的声音。
刘三峰思绪乱飞,“过去的就永远过去吧,从今天开始,该是为自己好好活一把了,男子汉大丈夫,此生若不能有所为,枉活一世,绝对不能让人轻看。”
刘三峰不可能步行回金河,他准备去找城里的二叔,借他的车子回家。等他踩着雪走到二叔家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
刘三峰喊了几声,无人应答,恐怕二叔还在休息,他便在门口来回踱步等待着,结果外面太冷了,刘三峰冻的全身哆嗦。
“哎,还是澳洲好啊,不,还是夏天好。”刘三峰自语着说。
等刘成国开门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半,主要还是岳华听见了外面有人喊,这一刻的刘三峰几乎冻成了雪人。
头发、眉毛、衣服上都是冰凌碴子,鼻子红彤彤的,鼻涕横流。
“哎呀,三儿!”刘成国吃了一惊,“你这是怎么回事?”
刘三峰摆摆手,“哎呀二叔啊,我喊了半天了,你终于开门了,可冻死我了。”在外面几个小时,那一壶热水,两个煎饼也都消耗干净了。
毕竟是亲二叔,看见刘三峰如此,刘成国还是很心疼的,连忙将他拉进屋里,另外叫起了岳华,立刻做早饭。
堂屋点着炉子,比外面暖和多了,刘三峰靠在炉子边,可劲的打哆嗦。
刘成国掏出香烟递给他,“三儿,你这几天跑哪去了?大过年的不在家,招呼也不大,你爹你娘都急死了,又是发动全族的人找你,又是报案,你可把所有人给忙坏了。”
刘三峰猜测到会是这种情况,他虽然不喜欢二叔,但毕竟是亲人,血浓于水,听到二叔说家里着急,他心头十分感动温暖。
刘三峰抽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