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峰很是惊讶,十七岁的少年处世不深,接触社会也就几个月时间,此刻激动难以表达。
“叔,你这样一说,咱们是一家人了呀,刚才我对不起你,不该用攮子吓唬你。”刘三峰拉着戴眼镜的人说。
这人也很激动,刚才他是真的被刘三峰吓的害怕了,脸上带着笑容道:“你叫啥名?”
“刘三峰,你叫我三儿就行。”
这人道:“我叫林北军,后生可畏,你小子虎胆虎威,连执法人员都敢吓唬。”
刘三峰无奈的道:“没法子呀,叔呀,你要真扣了我的车,我就真没法活了,这一车布都是贷款借钱买来的。”
林北军叹息一声,“行了,我知道,你卖吧。”说着拍拍刘三峰肩膀,看了站在远处的刘训国一眼,微微一笑。
这一笑让刘训国和刘天峰以及郑阿四傻眼了。
林北军带着几名临时工开上绿色的吉普车突突拉拉的走了。
刘三峰笑的脸上开了花,这一刻他意识到,原来多认识几个人,还有这种好处,如果不是六爷和六奶奶的名字,这次铁定麻烦了。
“三儿,你说啥了?”刘训国问。
刘三峰笑着敞开怀,露出小攮子,道:“我说这车布是我用身家性命换来的,你要敢扣了没收,我就攮死你。”
“嘶……”刘天峰吸了口气,没想到这个只有十七岁的弟弟这么虎。
“你说这,吓唬吓唬人家,就走了?”刘训国不相信。
刘三峰道:“人家不害怕,我想起来六奶奶在工商局上班,我提了六爷刘文奎的名字,嘿,这家伙是六爷的徒弟,跟六爷学毛笔字哩,咱们是一家人。”
“哦,原来是这。”刘训国默默点头,“亏了你六爷的情了,下午走的时候去他家一趟。”
刘三峰道:“知道。”
交电公司门口,刘成国还想着看刘三峰热闹哩,没想到工商的人走了,他忍不住好奇的想走过来,但迟疑了一下,还是退了回去。
麻烦散去,刘三峰拿着大喇叭又开始吆喝起来,火爆的生意继续开始,晌午,刘三峰去了工商局。
在门口等,很快看见林北军下班回家,他连忙过去,不由分说非拉着林北军下馆子,林北军拗不过他便跟着去了。
饭桌上,刘三峰和郑阿四轮番了跟林北军喝,两人喝了三成醉,林北军已经七成了,不能再喝了,下午还有工作,不过三人之间的感情,经过这顿酒,飞快的升华了。
下午回到大街上继续吆喝卖布,将近年关,任何物价都涨的很快,这一车布还未卖完,便又涨价了。
水涨船高,刘三峰也只能跟着涨。
一天的时间,车上的布卖了个七七八八,下午五点钟,天快黑了,刘训国和刘天峰去刘文奎家串门。
这个时候,远处几个醉酒的汉子走路歪歪斜斜过来。
这几个人来势汹汹,一看就不是善茬。
郑阿四看见这情况就害怕,躲在刘三峰身后,两个司机也不敢下车,他们都是外地人,害怕得罪本地地头蛇。
为首的那人留着中锋,撸着袖子,露出手臂上的文身。
刘三峰不怵这个,从车上跳下来,七八个年轻人顿时将他围住了。
“干啥?”刘三峰冷漠的问。
为首的汉子道:“收钱,摆摊费。”
刘三峰冷道:“摆摊费?占你家地了?”
“整条街都是我的,拿钱。”
“没有。”刘三峰冷着说。
“你这个杂毛这么牛逼呢,雷泽容不下你了不?”说着伸手推了刘三峰一把,刘三峰一腔热血惊呼喷涌出来,伸手也推了这人一把。
这人喝的晕晕乎乎,脚下无根,被刘三峰推的后退好几步才站稳。
“打他!”这人指着刘三峰叫嚣起来,身后六七个人忽然掏出了铁管子,小匕首,眼看着就要搏命。
刘三峰先下手为强,抬脚踹倒两人,拽出别再腰间的小攮子,一把薅住了为首那人的头发,冰冷的刀锋怼在这人脖子上,“谁敢再动一下,我马上放血。”
几个人一看,顿时炸锅了。
郑阿四受到刘三峰感染,从车上跳下来,手里拿着大剪刀,“都滚开,都滚开!”
刘三峰眼神冷的吓人,“我看你们是不容我,处处欺负我,我刘三峰不是好欺负的,想打仗的话,放下刀子,我陪你们过招。”
被刘三峰手臂箍紧的汉子挣脱不开,“放下,放下。”
几个人彼此看了一眼,扔掉了手中的家伙,刘三峰松开这汉子,将小攮子交给郑阿四,一拳朝这人打了过去。
六七个人一拥而上,刘三峰是不要命了,一双砂锅大的拳头,带着黑牛皮手套,左右挥舞,年轻力壮的他挨几下没事,全身的力量好像永远也使不完。
打仗这方面,尤其是这种街头烂仗,他比任何人都有经验,几个酒晕子根本不是他对手,不到三分钟全部被刘三峰打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