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峰冷道:“就是我!”
青年捂着眉骨汩汩冒出的血,一拍大腿,“哎呀,哥呀,咱们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小南王村的王兆响认识不?”
刘三峰一听,当即道:“认识啊,那是我兄弟!”王兆响和孟二发是刘三峰的铁杆部下,小伙伴从小光屁股玩大的。
“哎呀,哎呀,那是我把兄弟啊,我听兆响说过金河乡的三峰哥,远近闻名的一条好汉子,我早就想和三哥认识了,只是一直没机会,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
怪我,都怪我了,我王二蛤蟆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三哥来,这顿打活该,该!”光头青年说着,伸手自己抽自己的耳光。
刘三峰脾气来的快,消的也快,“哦,原来你是小南王村的王二蛤蟆,听王三(王兆响)说过,你们还一起偷看过你们村小寡妇洗澡是不?”
“哈哈哈,没想到王三连这事都跟三哥说了,有这事,我偷看不止一回了,有回还被寡妇的老公公给抓了个现形哩,小寡妇水嫩水嫩的,看的我全身热血膨胀,汗毛都竖起来了。”这王二蛤蟆丝毫不以为耻,偷看别人洗澡,在他说来,好像很光荣一样。
“二蛤蟆,刚才我下手重了。”刘三峰语气缓和,客气的说。
王二蛤蟆摇头,“不重,三哥手下留情了,都说三哥洪拳厉害,今儿我见识了,咱们兄弟也是不打不相识,拜把子吧。”
“来!”刘三峰快人快语。
王二蛤蟆两个兄弟一看环境,说道:“两位哥哥,不能在这茅子(厕所)里面磕头吧?”
刘三峰和王二蛤蟆对视一眼,都是哈哈大笑,两人挽手走了出来,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刘三峰看到,崔二海手法飞快的扯了他两米的棉布,卖的钱装进了他自己的人造革书包中。
在这一瞬间,刘三峰的心好像被刀子狠狠的扎了一下,卖布的钱和数量算不上,现在是终于搞清楚了,刘三峰粗大的拳头狠狠的握紧了,胸腔里面的一股怒火徒然冒了出来。
王二蛤蟆指着崔二海,道:“三哥,那个精种小个子是谁?”
“哦,我一个近门子二叔。”刘三峰将拳头松开了,吃一堑长一智,无论如何,得照顾母亲的脸面,崔二海是崔大姐的远亲弟弟,抓他现形,太难看了。
“恕我直言,这人不地道,我在张河乡赶多少次大集了,也见过他,这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精种。”王二蛤蟆说,“我早就想揍他的,不过既然是三哥的近门子,就算了。”
刘三峰道:“今儿不卖布了,找地方喝酒去。”
刘三峰和王二蛤蟆回来,崔二海吓了一跳,他以为刘三峰会被打的鼻青脸肿,正考虑着怎么收场呢。
没想到刘三峰光棍的很,后面的三个青年倒是被打的够呛,叫嚣最厉害的那个,还一脸血糊糊的。
关键是这几个家伙好像被刘三峰打服了,跟在他身后,有说有笑的。
这种情况,让崔二海有些吃惊,“三儿……”
“嗯,二叔,刚才有人买布吗?”刘三峰冷冷的问了一句,那一双如狼一般的眼睛盯着崔二海的眼睛。
崔二海不敢直视,眼前这个一直被当成傻子坑的老三,这一刻让他心里有种害怕的感觉,尤其是那眼神,看着就瘆得慌。
“没,没有。”崔二海下意识的就撒谎了。
刘三峰点头,“那成,我收摊子走了,你自己在这卖吧。”
王二蛤蟆三个青年主动帮助刘三峰收摊子,加上看摊子的另外一个青年,一共五个人,登上自行车走了。
望着刘三峰的背影,崔二海长长吐了口气,他有种感觉,将来这个老三绝对是个人物,不是他这种人能够降服得了的。
张河乡饭店,五个热血青年放开了吃喝,要了四瓶子雷泽老窖酒,喝的是天昏地暗。
刘三峰酒品一般,清醒的时候,他是金河乡的,喝高之后,金河乡是他的!
趁着一股子热火劲,刘三峰和王二蛤蟆结拜成了把兄弟,这种结拜完全不按照年龄,谁拳头硬谁是大哥。
王二蛤蟆原名王德亮,比刘三峰还要大上两岁,英雄不论年龄,好汉不问出身,打不过人家就是弟弟。
结拜之后,两人顿时感觉关系又近了一步,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王德亮看见了一个仇家,当即指了出来。
醉酒之后的刘三峰侠肝义胆,当即要给二蛤蟆报仇,过去将对方的饭桌给掀了,双方大打出手,刘三峰喝醉之后有一股子邪劲,谁也拉不住他,一个人将对方四个全部打趴下了。
眼看着事情要闹大,王二蛤蟆几个跟班过去拉住了刘三峰,几个人青年推上自行车跑了。
迎着北风,五人全力蹬车,脚下的凤凰牌自行车骑的都要飞起来,冷厉的风吹在身上也不觉得冷了,刘三峰忽然觉得自己长大了,以后出来赶集不用跟着崔二海。
外人不敢偷他的东西,否则就是一顿打,但偷东西的人是近门子,他就没有办法了。
五个少年一口气骑出了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