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敌人们,其肉身大概也都置换成了完全真气物质构成的某种“金身”。
只不过那种葡萄糖有机物性质的真气物质,很容易地就完全融化在这一池灵液之中,再也没有区分。
在外面还有几个掠阵的敌人没有进去,见到这个景象,纷纷惊骇呆住,有一个甚至“噗通”一声,从半空中落到地上。明明会飞,却一时连怎么飞都忘记了。
钱飞对于李木紫、净草使个眼色。她们点点头,各自朝左右飞过去,轻松地消灭了剩余的那几个敌人。
整个洞窟里的蕨草叶在摇颤,寒冷的香风在洞窟中不自然地流动,上下四方传来楼玄菲的笑声。
“呵呵,嘿嘿,嘿嘿嘿嘿……”
在洞窟中回荡着笑声与回音,得意洋洋,仿佛它是从所有地方发出来的,规模宏大,令人毛发倒竖。
钱飞去看身边她的身形,只见她双眼闪闪发光,那表情就像是在说:“不崇拜我吗?快夸我啊!”
他行礼说:“不愧是老祖。”
唐心纯竖起大拇指:“好犀利!”
常别离却抢走了众人的注意力。她一拍大腿,说:“我想起来了,这个鼎是属于我的。”
众人一听,都愣住了。这话未免太过突兀。
你“突然想起来”,就能算是你的?
冯瑾第一个不答应:“我也突然想起来了,其实是我的。”
常别离好像是没有听出她的言语里的揶揄,很坦然地说:“如果是你的,你可以带走啊。”
冯瑾双手往胸前一抱,说:“哼,我还没有想起来怎么带走,仅仅尚未回想起来而已。”
常别离很天真地看着她,歪歪头,说:“那我可要带走了。”
钱飞也吃了一惊:“真的行?”
下一瞬间,吃惊的就不止是他一个人了。
常别离伸手一招,直径十几丈的青铜鼎迅速缩小,越缩越小,最终变成一个只有核桃大的玩意,就像是用核桃雕刻成的似的,躺在她的掌心。
一般的法宝倒确实可以这样做,但这大鼎可不是什么“一般的法宝”。
这个举动,毫无疑议地证明了她是鼎的主人。
接下去,怎么办?
难道这鼎就此“物归原主”了不成?
钱飞一行白跑了这一趟吗?
冯瑾满头大汗,试探着说:“姐姐,你要不要考虑加入债务部?”
常别离不解地说:“债务部?我不欠谁的钱吧?”
冯瑾说:“这位姓钱的老板,他欠你的钱。”
常别离很实诚地说:“他不欠我的钱。”
钱飞很感动,如今在这世上说“钱飞不欠我的钱”的人都是和善人呐。
但冯瑾越发急了:“可是他要把这宝鼎借走,那不就是欠了你的吗?”
这个奇妙的逻辑把其他女郎都惊到了,同时也汗水湿透了贴身衣物。要是常别离说出一句“我不肯借”,又该当如何?
常别离微微一笑,说:“谈什么借?你拿去用就是了,我也不知道我要它拿来有什么用,我还想不起来当初为什么要做它。”
钱飞大喜说:“谢谢你。这当然算是我借用的,所有权原本属于你。”
常别离说:“别客气,你就拿去用。”
钱飞说:“还是要明算账,算是借来的。”
常别离笑说:“你这个人可真有意思。”
钱飞内心松了口气,心想:“我觉得你比我更有意思。”
李木紫不失时机地上前去跟常别离亲热拉手,说:“欢迎你加入债务部。”这算是认可了冯瑾刚才灵机一动提出的理念。
其实,如果常别离拒绝这次“借用”,那么离别玦的所有权的问题还可以追究。
债务部可以说,我们是离别玦的主人,而你是离别玦的器灵,那就连你也得管我们叫主人,你的东西也就是我们的东西。如果没有我们,会有你被唤醒的今天么?你不从的话,我们就把离别玦再分散扔到天涯海角,拜拜吧您嘞。
但是话说回来,混元鼎已经落在了对方手心里,如果她内心不肯的话,恐怕也很难再把这鼎搞到能用的状态。再接下去的一团烂账该怎么收场,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万幸的是,没有走到那一步
冯瑾暗暗叹了口气,心想:
“债务部的这帮姐姐们,虽然都很厉害,
“但是有的过于执着于谁对谁错,
“有的贪玩而对钱财一团迷糊,
“有的则是对什么都迷糊,
“还有的是恋爱脑。
“这个家当,没了我操心可怎么办!
“我和她们不一样,必须要守牢债务部的权益,更要让我个人的财富增值。我已经立下誓愿,此生不要道德,不要玩乐,不要男人,全心一意,只要数钱,夜晚躺在账本上度过。
“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