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正在和矮仔成说着什么,见老k杵在那儿,便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啥?甲板漏电了?”见他还没有反应,便顺着他看过去的方向也看了过去,然后也愣了好半天,对面那艘船甲板上有个女的看着这边呢!也是杵着好半天的那种。
“童清?!”向东脱口而出。三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站在甲板上,昔日的一切应该是在演绎yesterdayonceore的状态中,只有那细细的海浪在有节奏的拍打着船体。
万小玲乖巧的钻进船舱里去了。
矮仔成冲着对面喊:“童主任!你也出海啊?”
童清回过神来:“哦,邹主任,你,今天有客人啊!我们在勘察呢!”
这么一来一回的,对方甲板上的人也都看了过来,其他人没敢在童清再次出声之前和向东喊话,只是小动作般的和向东摆摆手算是打了招呼了,都是管委会的人,几年下来,看个身影都知道是谁了。
向东这才向童清打招呼:“童主任,你好啊!”
童清恢复到正常工作状态:“李总,你好!难得见到你,有时间的话,坐下来一起谈谈?”
向东连连摆手:“你先忙!你先忙!有时间的,有时间的!”说完赶紧拽着老k下了甲板,钻进船舱。老k一进船舱赶紧找了没有角度可以看过来的地儿靠着:“向东,这是你安排的?吓死我了!”
“我、我怎么安排啊?现在冤家似的,还我安排?”向东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冤家路窄啊这是。要不要走开一点?我倒没什么尴尬,我怕你尴尬。”
“我尴尬个啥?不就第一眼的时候有点出乎意料嘛!没事!就在这儿!不动!”老k说。
话声刚落,船就启动了。
向东站起来冲矮仔成喊了一句:“怎么准备开走?”
矮仔成说:“不是说了去打鱼吗?我们现在去收网就好了!不是现在,那什么时候?”
“你可真会挑时候呀!”向东笑笑,转过来对老k说,“我们还是走!不然这里太闷热了不是?”
“对对对!这里有点闷热!”老k赶紧附和,“我们去收网!”
渔船突突突的朝银海湾外驶去。
透过船尾的空档看过去,那艘船甲板上的童清,在看图纸的同时,似乎还在往这边看。
“哎,还看什么呢?都已经远去咯!”老k的眼神似有还无,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对在视线中慢慢缩小的那艘船说的。
“就是啊!都已经远去咯!但是就是忘记不到啊!”向东也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老k说,“不好意思啊!银海湾就这么大,在哪儿遇上都能避开,偏偏在海上,还是旧地重游!”
老k似乎恢复了过来:“对呀!对上一次,我们是和谁来着?有十个人吧?对对对,那一年是我们刚高考完的时候吧?我们那个高中同学黄灶森!也是够胆啊,收了大家的钱,偷偷带着大家,开着他家的渔船,就来到银海湾中间,现在想想当时也是忒大胆了!对了,现在黄灶森呢?”
向东指指海水里:“已经走啦!四海为家。那一年高考他不是差1分吗?然后就决定和他爸一起在海上讨生活。当年九月份,出海时候,台风要来的时候,拼命往回赶,不过还是沉了船,两父子还有船上的人一共六个人,就只有他走了,连人都没找到。自此之后,他爸就没出过海了,有时候我看见他爸在海滩上一个人杵着拐杖来回的走着,看着海。我经常去他家看他爸,不过老人家认得出我,但是叫不出名字,就是每次告诉他我的名字,但是我没敢说是黄灶森的同学,老人家到了下一次就又忘记了。”
“嗨,这还真的事有天数啊!”老k问矮仔成,“有酒没有?”
“有啊!要喝吗?”矮仔成问他。
“不知你介不介意,我想祭奠一下我的同学。”老k小心翼翼的说出缘由。
“那有什么?没问题!”矮仔成拿出一瓶酒还有三个杯子,“我们每次出海都拜的。”
老k跪在船头,恭恭敬敬的到了三杯酒,拿起酒嘴里念念有词,说完之后将三杯酒倒进了海里。
做完这举动,他才如释重负:“我现在才知道。你也早不说。老黄啊,当初我们怎么说来着?就在银海湾中间笑他说他的名字就不适合下水!灶森,有火有土有木,就是没水!”
向东说:“唉,有些人和事,都是注定的。看开一点!今天你是来是来放松的,不是来感慨的。”
到了外海矮仔成放网的海域,三个人齐心协力的开始起网,这七八张网,说轻松不轻松,但是都给拉上来了,一看,收获不多不少,这个时候当造的小鱿鱼,这大白天的不用灯光诱捕都捡拾了大半盆,还有好几条斤把重的鲳鱼,泥蜢也有好几条,红尾虾捡拾起来居然也有半桶,花蟹大大小小的也有二十来只,还有两条约莫三四斤重的海鳗。这可把三人给乐开了花。
“今晚找个地儿来一顿海鲜大餐!”老k说。
“那必须的!”向东说着呢,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