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仔穿了官服,倒是立刻收敛了海盗的习气,至少是语言上是这样。他谦卑一笑,朝龙凤哥做了个揖“在下张宝。”
“张宝没听过。管你是谁呢凡哥,我们得回去了啊”眼前的这位自称龙凤哥的主儿说完就拽住我的胳膊,“走吧”
我说“他就是张保仔啊现在已经是朝廷中人了。”我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准备给派去澎湖了。这是天机。”
龙凤哥嚷嚷了“山上的事还多着呢你还不走”然后他的反射弧似乎才有反应,“什么他就是张保仔就是那个南中国海上叱咤风云的张保仔”他也朝张保仔做了个猴子式的揖,“走啊”
张保仔问我“邹老,准备去哪儿”
我好像想起了什么。指指村后面黑黝黝的山体“我们要去那儿”
他又问“为什么要去那儿”
我还没回答,龙凤哥就拽住我的胳膊“因为山就在那儿走吧玻璃屋树屋石屋还有飞拉达都等着你呢”
我又指指台上正在唱戏的女主“你看看这紫钗记里的霍小玉,多好看”
他看看霍小玉又看看我“哥,朋友妻不可欺呀那是我老婆韦苇”
难怪这么面熟,怎么在梦里我就想不起她是谁呢可是这个梦明明我是知道正在g的啊居然就觉得韦苇像霍小玉了。
我像是想起什么来了,便站了起来,冲各位做了个揖“各位,我得走啦”
村长问“阿叔,你要去哪里”
我说“我得回去了我来自两百年后的世界。今晚发生的一切就是一个梦而已。一切都是虚幻的。”众人皆惊,不知该如何应对。
张保仔倒也镇定“我信你说的。不过什么叫飞拉达”
轮到我不镇定了“我瞎说呢”
张保仔说“邹老您若瞎说,那又如何得知我将调守澎湖呢郑家人,郑家人哪”
村长拍拍手中那包银子“这不会是虚幻的吧”然后又指指风水塘里,“刚才还有银子咚的一声呢你说是假的阿叔,你不是老懵懂了吧还有,你看看,他们的脚板的伤口,刚刚才包好呢”
龙凤哥哈哈一笑“我说是假的就是假的”他手朝那把个人的脚板一挥,脚板立刻就消失了刚包扎好的布条和金毛狗头混合的敷药,“你们看一切都是虚幻的走啦”
我和他疾步走起,龙凤哥拽住我准备往风水塘里跳将下去,我及时收住脚步“这位大哥,我们走也不能往风水塘里跳啊浸猪笼也要找个猪笼自己乖乖的套好来吧”
龙凤哥看着我“凡哥,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还真的留念这梦境不成在梦里,你就是一个鳏夫寡居了几十年的邹老而已现实里我们最精彩的部分还没开始呢这风水塘呀,就是梦境回现实里的时光之门啊”
我指指戏台上正在愣神看着我们的霍小玉“她不是你老婆韦苇吗你不带她一起走”
龙凤哥哈哈一笑“在梦里就算她是我老婆,我也不定能拽走她啊而你,就必须拽走走走走”说罢拽住我的胳膊,两人在张保仔一声“邹老您慢走,有缘再见”中就跳进了风水塘里。
我以为会满头湿漉漉的扎进风水塘底的淤泥里,等我一下子挣扎的时候,发现自己梦醒了,感觉自己浑身都大汗淋漓,而我的手,却紧紧的抓住龙龙凤哥的胳膊。
“哎哟我去疼死老子了。”龙凤哥一边挣脱我一边甩甩胳膊,“这位大哥,你怎么做梦也不要拽住我这么紧啊怎么,梦里见到美女了”
我回过神来,眼前的景象正在刚才夜里戏台的背景转换成为医院的背景来“我靠我做了个梦梦见张保仔来袭”
“得了吧你,一晚上你都在喃喃自语,但是我又听不清楚。真的一晚上”龙凤哥说,“这不见天亮了,我就叫醒你,没想到一拍你,你就拽住我胳膊了。”
“你得了吧你,你才一晚上没回。我知道啊,你在护士站和护士聊天呢我都听见笑声了,小声讲大声笑的。你这不是让护士站旁边那间病房里刚缝线的病人要重新缝线吗”我说,“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哎不过我这梦还真的有点荒诞啊”我就将在梦里埋铁蒺藜的事给说了,最后说村长将一锭银子扔进了风水塘。
一听我这么说,龙凤哥来劲了“哎,凡哥,你说你这梦是不是灵魂出窍的那种梦”
他说的我知道什么意思,有时候在现实里看见某个地方好像自己去过,其实根本没去过但似曾相识的感觉,周公解梦里说这是你的魂魄不安分趁你睡觉的时候自行出游去了,等梦醒了或者到了特定的节点让你觉得似曾相似。我之前也做过类似的梦,所以我明白龙凤哥说的意思。
我点点头“不知道怎么地,我居然有点相信这风水塘里有银子,至少一锭银子吧是不是村长扔进去的我不知道。”
“要不抽干水捞一捞”龙凤哥说。他的好奇心永远保持在青春十八岁。
“又不是我们的村子,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我说。
“可是你这个梦,哎哟我去,心里好像装了个牧场进去,全是羊啊羊”龙凤哥说,“你说你这个梦是不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