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自己的头上也有一圈白纱布,我摸上去,感觉比他的还要厚“哎呀喂,我们是不是给人敲晕了谁敲的。昨晚吗”
龙凤哥两手一摊“我怎么知道问人咯”
他的手刚准备按下床边的叫人铃,门外就闪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进来,我一看,是萧坚,紧接着,又闪了一个有点胖的身影进来,是老朱。
两人进来的表情是不一样的,萧坚似乎有点儿幸灾乐祸的表情隐藏在那张老脸的浅表层里,而老朱的表情看上去还算镇定,但是似乎有点儿惶恐的表情藏在老脸的浅表层里。两人都是同一级别,老朱还年长,可是表情就是不一样,应该是老朱自己的手下犯了错,他这个老大当然要承担一切了。
我举起手“进来吧”不敢大声,一大声,被敲的那个地方就开始有若有若无的拉扯感,我现在甚至判断不了那个位置是否给剃光了头发。
两人就差那个背景音乐的陪衬下,手牵手进教堂山盟海誓那般默契了。紧接着,紫萱也闪了进来“我本来不想来的,不过是在忍不住,还是来了。”表情里那股幸灾乐祸完全从眉间跳跃出来,毫不掩饰。
我指指旁边空床“寒舍狭小,但清洁卫生,还有专人24小时看着。将就一点吧都坐都坐”
紫萱将两束花分别放在我和龙凤哥的床头柜上,我一看,哟,搭配是洋甘菊,还有菊花和非洲菊,白色加黄色加橙色的花。似乎有点熟悉的感觉,我再看一眼,脑海里便立刻出现同一样的花束,不过脑海里的那一束花束是插在花瓶里的,而且在镁光灯的照耀下分外妖娆的感觉。
萧坚问紫萱“紫萱姐,怎么来医院就不是康乃磬呢这搭配有点儿奇怪呀”
龙凤哥也趁机瞎掺和“对啊我喜欢白色的康乃磬啊”
紫萱见我还看着这束花,便微微一笑“记起来了”
我当然记起来了“嗯,记起来了。”
紫萱还是微笑着“确定”
“确定。那是我的第一次啊”我说,“哦哦哦,我说到第一次是录制现场。”
萧坚哈哈一笑“不用解释啊”
我说“第一次在电视台的录制现场,慌得一批。然后我从幕后看录制现场的那张沙发旁边的小茶几上,当时就放着这三种花。洋甘菊的花语是越挫越勇、苦难中的力量,菊花的花语是逆境中的乐观心态,非洲菊的花语是感叹、永远快乐。哎,紫萱,这三种花不好找吧”
没等紫萱回答,萧坚就说了“当然不好找了。银海湾的花店哪有这些花紫萱硬是到处找,最后在市里让原来电视台的后勤同事好不容易找到和凑齐了,但是人家花店不送过来,嫌太远,再多的送货费都不送。紫萱姐就让潘总在百忙之中抽空开车到半路的服务区,然后两人跑到对面服务区,开着对方的车各自回到市里和银海湾。我还说她呢,不用这样啊她还不告诉我们为什么。只是说到时试试林凡还有记性不。原来是这样啊这故事还真的挺那个啥啊不知道你们是搭档的话,还以为是恋人呢哎,你说潘总吃我们林凡的醋不”
龙凤哥嚷起来了“瞎说恋人这个词可不好啊昨晚就是我和凡哥假装情侣,结果出事了不是”
我看着紫萱“谢谢啊这花还是这么好看。有你们,真好”
紫萱马上换了一个样子“哪的事啊我一听你俩出事,还是给自己人敲了头,心里那个美呀嘚劲儿啊心想马上就可以抢班夺权了不是但是又怕你像影视剧里的那些主角装傻失去记忆,这样不方便抢班夺权不是所以不就随便找人找了这种花,试试你呀哎,还是让我失望了,你居然还有记忆。我想,你和龙凤哥两个同时没了记忆多好呀以后项目里就两整天流着哈喇子的傻子坐在办公室里等人签名,多好呀你看看,就连龙凤哥都还记得自己喜欢白色的康乃磬,不是白色菊花吗”
我说“哎,白色的菊花是我喜欢的。一来可以看看,焉了再晒干还可以泡水喝,去火呢”此刻给紫萱想龙凤哥附身一般的玩笑话损上几句,我说话的时候,头居然不感觉痛了。
龙凤哥则好像和平常的紫萱互相换了性格一般,他安安静静的说“哪呀凡哥是喜欢黄色的菊花。”
萧坚说“别贫嘴了。你俩睡了这两天”
我和龙凤哥赶紧同事伸出手在空中摇了摇“打住打住我俩晕了两天”
萧坚楞了一下,然后点头“对呀两天。”他伸出两根手指,“我们接到老朱的报告之后,赶紧上山,然后见到直坦坦的你俩几乎就是飘在水上还衣不遮体,哦,除了一条大裤衩之外。”
一旁的紫萱掩嘴而笑,看来她是在脑补当时的场景。
我的脑袋又嗡的一声“啊,不是吧龙凤哥,你怎么看”
“靠,好的不灵丑的灵我这乌鸦嘴”他正想抽自己的嘴,然后哎哟一声,“脑袋瓜疼”
我说“那不是大型社死现场天哪谁给我们换的裤衩有走光不”
老朱在一旁欲言又止。
紫萱索性扭过头去掩嘴继续笑。
我就知道有些事情如同伊丽莎白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