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官道上,车夫连忙牵了马过来。
官道上的情况还不错,除了有些断裂的树枝散落在地外,道路依旧。
面对陆元丞的询问,车夫也说除了震感强裂,拉车的牛马烦燥不安外,没有伤亡。
没有伤亡,这是陆元丞最想听到的答案。
文舒也松了一口气,官道都没被波及多少,那么远处的京城应该也无大碍。
马车再度启程时,太阳已经下山了,夜幕徐徐拉开,马车里沉寂一片。
车内的二人相对而坐,各自沉默,画面奇怪又和谐。
陆元丞还在思索刚才的事,他记得上一世这时侯京城附近并没有发生地震。
不然他不会不记得。
那这一世为何会发生呢?
想起今生改变的事都与文舒有关,陆元丞不禁心间一跳。
难道这事也和她有关?!
念及此,他不由的抬头看向对方。
此时的文舒正在想矿山的事。
她方才借着系统已经仔细扫描过,原来那处山壁顶上有一条大溪,山谷下的那两座玉矿就是上面玉矿的延续。
大溪附近树木茂盛,鲜少有石头露于表面,但是溪底却藏有各种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石头。
最妙的是,里头的石头竟然大部分都含玉,且以翠玉为多,质地上乘。然后就是黄玉和青玉,最后少少的夹杂了一些血玉和紫玉。
这座矿若能开发出来,必然大赚一笔!就是这里头的人工和运输是个难点....。
正想着呢,忽然感觉有目光投在脸上,她不禁抬头看过去,却见是陆元丞在看她。
“大人?有事?”
“无事。”陆元丞收回目光,看向她脚边的黑石,“就是想问问你,为何将这块石头带上车?”
地震乃是天灾,非人力可为,应该和她关系不大。
不过,为何每次的变化都有她的身影在里面,这冥冥之中究竟有什么关联?
文舒才不信他好奇的是这块石头呢,他刚刚看过来的目光分明带着审视。
是先前太冒进了吗?
她踢了踢脚边的石头,语气轻松:“拿回来卖钱呀,回头让单掌柜开个价,合适就卖给李记。”
“哦,这里头也有玉,倒真是巧了。”
陆元丞低垂的目光忽然又扬了起来。
文舒呵呵一笑,“是啊,这狗屎运,我也没想到,也不算白挨了一脚。”
“为何不愿进宫?”沉默片刻后,陆元丞冷不丁的开口。
这话题转得措不及防。
文舒稍楞了一下,才道:“大人都知道了?”
“这不是什么秘密,稍稍打听便能知晓。”
陆元丞身子往后靠了靠,一副悠闲的模样,“听说你拒了官家的“好意”,被派去玄清观清修。”
喂,你这种态度,我很有理由怀疑你在幸灾乐祸。
“大人消息够灵通的。”文舒语气不明,略带几分阴阳怪气。
陆元丞毫不在乎,调侃道:“小娘子有心上人了?”
“谁说的?”文舒挑眉。
“没有心上人,怎么舍得拒了这份富贵,去清修?”
文舒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一派镇静,“在深宫里当只笼中鸟就是富贵了?!”
“那小娘子眼里,什么是富贵?”
“当然是......”文舒掀开车帘,看着遥望远处的汴梁城。
夜幕已经拉开,汴梁城的灯火传过来,如同暗夜里闪闪发亮的星辰。
“当然是有钱有闲,想出门就出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受拘束,随心而行。”
陆元丞沉默了,片刻后,他突然身子往前一倾。
文舒刚将车帘放下,转过头来,就见面前凑过来一张大脸,差点心都吓停了!
“大....大人。”
文舒袖子下的手暗自握了起来。
要是他敢有什么无礼之举,她定一拳砸扁他!
“不如我们合作如何?”
兴许也意识到这样有些不妥,陆元丞说完这句话后,身子便往后稍挪了些。
但他们两之间的距离,还是突破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怎么合作?”
发现对方说话的声音轻了许多,文舒也不自觉的放小声了些。
“若你愿意,我们可以假成亲。”
什么?!文舒大为震惊,这是她不成设想过的道路。
先不说,陆元丞有什么意图,也不说他俩之间的身份差,就说那侯府又能比皇宫大院好到哪里去。
“大人莫不是在说笑。”文舒深吸了一口气道:“一入侯门深似海,我既不愿进宫当笼中鸟,又怎么会愿意去侯府当金丝雀。”
陆元丞丝毫不慌,“皇宫的笼子是关着的,侯府的却不是,可以随意进出,便不算笼子。”
天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