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对方动作挺快,未多久就扛着她回到了山边的大树旁。
留守的青衣人见同伴扛着文舒回来,大为惊诧,“怎么回事,你怎么把她扛下来了”
“她在上头晕倒了,若是不管,只怕夜里就要让狼叼了去。”绿衣人喘了口气, 继续道“反正咱们也只是监”
“嘘。”青衣人喝住同伙,看了文舒一眼。
绿衣人反应过来,不敢多言。随后在同伴的掩护下,将文舒悄悄的扛回了后院。
他不敢深入,便只将文舒放在院门口的地上。
见对方真的将她送回后院,文舒很庆幸自己没有冲动行事, 同时也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真的有人盯上了茶肆
不过,看刚才二人行事, 茶肆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如此她也稍稍放心一些。
知道二人还在朝这边观望,文舒没敢立刻起身,而是又等了片刻,直到赵娘子来后院取水时,才假装发出一声嘤咛,缓缓的坐了起来。
“小东家你怎么坐在这啊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声音的赵娘子赶忙冲了过来。
文舒摇头,“不知道,我本想上山采些蘑菇的,但刚到山上,还没走两圈就感觉头阵阵发晕,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哎呀,这可真是遇着贵人了。”赵娘子连连感叹,旋即又道“不会是土地爷将你送回来的吧”
绿衣人“”
文舒“估计是。”
原来土地爷显灵是这么来的呀,绿衣人悟了。
“头晕是大事,回去可得去找个大夫看看。”赵娘子一边念叨, 一边扶文舒进茶肆。
文舒面上连连点头,心里却在想, 这样应该可以糊弄过去吧。
被赵娘子扶进茶肆,又稍坐了坐,文舒便出门拦了辆车回家了。
到家时,已是申时过半。
文舒脱下帏帽,简单洗漱了一下身上的汗渍,便坐到书桌前,铺纸研墨,开始抄写梦括笔谈的上册。
大约抄了十分之一,太阳便落山了。文舒正犹豫要不要做饭时,王玲抱着本书来家了。
“阿宁,你总算回来了,赶紧教教我。”
“教什么”
“认字啊,我买了一本诗经,你看看,是不是跟你的一样。”
文舒翻了翻她递过来的诗经,点头,“一样, 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认字了”
她不是向来对这个不感兴趣吗
“就是想学了, 你不是一直都说认字好嘛,恰巧那日书摊上有诗经,我就买了一本。”
“哦,书摊”想起什么,文舒忽尔笑的促狭,“我说呢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什么醉,什么翁”
“嗯,没什么。”文舒憋笑道“你想学那便学吧,不过我今天有些事,只能先教你两句,等改天有空再多教些。”
“行,行,那现在就开始吧。”
文舒翻开诗经,教给她关睢的前两句,让她自己多多背诵,然后再对着书上的字逐字识认。
王玲听得认真,当着文舒的面反复诵读了几遍,确认无误,并且自己都记住了,才抱着书告辞。
天色又暗些时,文老爹从铺子回来了。
文舒急于抄书,便也不想做饭了,让她爹自己去外面买些吃的。文老爹自然不会有意见,自己吃完后,又贴心的给文舒打包了一份回来。
却不知文舒为了节省时间,已经吃了两勺祝余草膏,根本不需要进食。
就这么废寝忘食的一直抄着,除了手酸时偶尔停下来歇歇,文舒几乎一睡未眠。直到天色将明,才算把九十多页的梦括笔谈上册全部抄完。
做完了这些事情,文舒心下一松,抗争了一夜的困意,再次袭来。
眼看天还未亮,她搁下笔,将抄好的新书放进置物篮,然后和衣倒在床上打算眯了一会儿。
这一眯,便眯到了日上三竿。
文老爹因为知道她昨晚抄了一夜的书,早上也没叫她,所以文舒睡来后,时间已经接近午时。
反应过来后,她急得不行,什么都顾不得,简单的洗漱了过后,便直奔相府。
另一边,王氏早已等侯多时。
看看日头已至,不由焦急道“怎么还没来,不会不来了吧,要不,我们去找她。”
“姑母莫急,说不定是路上耽搁了。姑父不也没回,再等等。”
文舒赶到相府时,已是午时二刻。她刚到相府门口,门房就急急将她往里迎,连通报都不曾。
这阵势不禁让文舒有些惴惴。但都到这时侯了,哪怕里面是龙潭虎穴她也得闯一闯啊。
然而,这次门房没将她迎进后院,而是在前院的后厅处停下了。紫藤花架下,王氏正望着过来。
她身前摆着一个大圆桌,桌上放满了酒菜,王巧倩待立在一旁。
见她过来,王氏反而紧张起来,手足无措道“来啦,累了吧,快来吃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