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了鸡,月亮已经悄悄挂上了枝头,文老爹拎着刚买的东西去孙家了。
由于早上的事,文老爹拒绝了文舒同去的请求,文舒再一想早上孙李氏的脸色,也没强求。
文老爹一走,文舒便回房点了灯烛开始默写山海经的最后几页,意图把手抄本山海经补全。
红影早在半刻钟之前就醒了,此时正挨着桌子站在旁边看她写写画画。
白天的事让文舒充分意识到身边的这只大鸟有多聪明,是以在红影靠过来的时侯,她便有意的给它讲解了一下自己写的内容。
她甚至决定从今日起,以后每天都抽半个时辰教红影识字,如此就算它一辈子都不能开口说话,他们也能用文字沟通。
虽然剩下的几页内容不多,但想要把图片原样重现的画出来,还是需要一番功夫的,毕竟文舒才学画画不久。
好在山海经上的图画本身就比较简单,只要画的时侯认真细致些,做到成像还是没问题的。
时间就提笔落墨中缓缓流逝,等文舒默完两页纸的时侯,文老爹从孙家回来了。
文舒关切的问了一下李娘子的情况,就见自家老爹叹气道“人是醒过来了,但是嘴也歪了,说话都怎么清楚了,大郎媳妇又惊了胎,听说,往后半个月都得卧床休养。”
文舒听后楞了楞。
屋漏偏逢连夜雨,真是一点都没说错。
孙家原本的主营生是卖豆腐,再加上孙家父子闲时打些零工,这么些年凑凑和和的也算把日子过下来了。
好不容易大郎哥娶了媳妇,能帮衬李伯娘一起卖豆腐,这样孙家父子也能空出更多的时间打零工,多赚些银钱,再紧几年手,把二朗的聘礼钱省出来,这日子基本上就过起来。
哪知好日子才盼了半年,又出了这等事。
如今李娘子病倒在床,不仅没办法帮忙卖豆腐,还需要人伺候。而大郎媳妇小孙氏又因为惊了胎需要休养,能管好自己都不错了,哪里还有精力管她。
如此,孙家父子既要磨豆腐卖豆腐,还要分出一个人来照顾家里,根本就没办法去外头做工,再加上李娘子的汤药钱
“爹,孙大伯那边银钱可还趁手若有是困难,咱们支应些吧。”
未料到她会提到这茬,文老爹怔了怔。
方才在孙家,他确实有听到孙大郎和孙和平在厨房嘀咕银钱的事,好像是说李娘子的汤药钱花费大,而大郎媳妇再有两个月又要生了,坐月子需要用的东西都还没备
他有心想帮衬一二,可一来孙家父子没有当面跟他提,他主动提及,恐人家脸上过不去。再一想到早上收的那几封拜帖,又想着万一文舒的婚事真的就此定了,嫁妆还没准备好呢。
原本嫁个普通人家,他都想着起码要准备六十贯钱,可如今那些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嫁妆只能高不能低,否则阿宁嫁过去得遭多少白眼。
“不清楚,他们没跟我提过。”文老爹不想告诉文舒,让她心里有负担。
文舒摇摇头,“这种事未逼到绝处怎好开口,况且孙伯不知咱家的情况,只还当从前呢。”说着,搁下笔,从容的调出控制面板,从置物篮里取出两贯钱。
在文老爹眼里,就是文舒手在空中虚点了一下,然后探手一抓,手上便凭空出现两吊钱。
“这两吊钱,爹明日拿给孙伯吧。”
文老爹还未从方才的神异现象中回过神来,闻言楞楞的伸出手,一脸茫然“这钱哪来的”
“茶肆里的出息。”
“不是,我是问”文老爹一脸纠结,一副不知从何问起的模样。
文舒这才反应过来她爹看不见控制面板,忙指着虚空解释道“哦,是这样这里面有许多存放东西的空间,就像一间间空的仓库,我在山海世界那边获得的东西和采的果子大多都藏在里头,这些仓库不仅隐密还具有保鲜作用,果子放在里头会一直保持原来的样子。”
文老爹一脸惊奇,“世间竟有这般神异的东西”
文舒笑着点头,“我每次去铺子,赵娘子都会把当日或者近几日的银钱给我,说是放在茶肆不安全,让我去“交子务”换成交子。
“可我一想,换成交子再兑成现钱的时侯会有折损,既然有这隐秘随身空间可放,便干脆全存在这里头了。”
说到这,她神秘一笑,“爹猜猜,这两个月茶肆赚了多少钱”
茶肆的经营情况文老爹鲜少过问,因为一开始他便把这看做闺女的私产和嫁妆,全盘交给她自己打理。
此时闻言,不由楞了楞,旋即估摸道“五贯”
文舒摇头,随后得意的比了个手势,“是十二贯。”
“这么多”文老爹有些惊讶。
在他看来,那茶肆位置偏僻,主卖的也多是干粮,茶水这等常规不赚钱的营生。至于文舒用那些神异草药做的什么“智慧渴水”、“明目渴水”定价高的离谱,能舍得下那个银钱的人不多,所以卖出去应该也不多。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