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新反身回到酒楼,让储红和文舒说明情况。
大约过了半柱香,赵锡纯便捧着一个油纸包和范三郎出来了,二人直奔茶楼,没一会便在二楼和储红等人会了面。
双方见礼寒暄过后,赵锡纯将手中的油纸包递给储红,“喏,这是四妹妹和新弟要的馒头,为兄的份例只有两个,还是绍祉把他的份例给了我,才有这些。”
“多谢范郎君。”储红笑着道谢。
范正清微微一笑,“无妨,这馒头我们每日都吃,表妹远道而来,自要让你们尝个尽兴。”
他与赵锡纯是既是同窗又是好友,便与他一起论辈称呼。
储红也不是个娇情性子,道过谢后,当即从油纸包里拿出一个馒头递给文舒,“喏,你先尝。”
文舒也不客气,朝对面的二人笑了笑,接过馒头便一口咬了下去。
馒头皮薄馅大,一口下去肉香四溢,淡淡的酱香和葱香在舌尖萦绕,确实鲜美异尝,不负盛名。
文舒一边尝着,一边不住的点头称赞,“好吃,好吃。”
范正清看她吃得欢,嘴角不自禁的露出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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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穿了件淡青薄纱抹胸长裙,头梳双丫髻,两边各绑一根同色发带,楚楚纤腰不堪一握,整个人往那一站,如同夏日清晨刚出湖面的莲花花苞,清新淡雅。
虽然太学馒头很好吃,但文舒因为吃过祝余膏的缘故并不怎么饿,是以只尝了一个便住了手。
四个馒头,三一人一个,剩下的一个,储红给文舒,文舒不要,她便与储新一人一半分了。
他们来之前也没吃过东西,如今一个半馒头下肚,储红基本饱了,但储新还是个半大小子正是饭量大的时侯,当下嚷嚷着没吃饱,要再寻家酒楼吃饭。
赵锡纯他们也没吃,再加上方才已经说了要请范三郎,便说他请客,带他们去附近的太和酒楼吃席。
文舒不觉得饿,便推脱说下晌有事,让他们自个吃去。
储红不知内情,以为她当真有事便也没劝,只叮嘱让她有空带去玩,便和储新他们离开了。
走出几步的范三郎回身看着那道淡青色背影离开,心里稍稍有些失落。
和他们分别后,文舒也没立即回家,而是就近找个了书信摊,借纸笔写了两封拜贴。一封给陆元丞,一封给陆星晚。
她被困相府之时,这两位可是出了大力,本该第一时间表示感谢并且设宴款待的,奈何杂事缠身,这都过去几日了,再不宴请,人家都当她忘了。
她先是在拜帖上表示了一番感谢,而后便将请客之意和请客之期,以及地点写上。
明后两天都是宴请的吉日,她先将拜帖递过去,陆大人和陆姑娘若是这两日没闲,也必会拟个得闲的日子告诉她,她再据此按排也不算失礼。
将拜帖写好,文舒便直接去了侯府。
她来过侯府几次,守门的人对她有些印象,也没为难,规规矩矩的将拜递了进去,文舒便在门口等信。
没过多久,大姑娘身边的陈嬷嬷便出来,笑着朝文舒道“姑娘请小娘子入内叙话呢。”
文舒也想当面感谢,便随着她进去了。
到得文景院,陆大姑娘正蹲在院子里,给一盆松景修枝,见她来了,忙将花剪递给一旁的丫头。
两人先是寒暄了一阵,陆大姑娘又细问了上次相府的事,才道“明后日确实是个宴饮的好日子,不过昨日魏国公主已先发了帖子,邀我参加西圆的赏花诗会,正正也是后日,我已经答应了。”说着,叹了口气,“要是早知道你邀我吃席,我就不去了。”
文舒笑笑,“不急,大姑娘自去参加诗会,我这顿饭,什么时侯有空了再请不迟。”
“可我是真不愿意去参加那什么诗会。”陆星晚蹙眉,“那些人我一个也不认识,去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偏生侯夫人让人递帖子的时侯说如无要事最好参加。哥哥也说多出去走走,认识认识一些人没有坏处。
“人都是由不熟到熟的,说不定这次回来,大姑娘就交上了好友呢。”文舒笑着安慰。
陆星晚瞥了她一眼,哀叹道“哪那么容易。”
她不久前刚退了婚,虽然是安平伯府有错在先,但做为当事人之一,这个时侯出去难免要听些闲话。
那些人能不当面指点就已经好了,做朋友呢,哼
她心里很抗拒这场集会,但同时又知道,她不可能一辈子躲在侯府不出去,只要出去她就能一定能听见一些声音。
有些事迟早都是要面对的。
然心里虽然想的明白,但行动上依旧还是想要逃避。
文舒不知内情,陆星晚身边的银红和绿柳却是知根知底的,她们从小伴陆星晚长大岂能不知她的性子。
自昨日接到帖子后,姑娘蹙起的眉头就没松开过,直至方才看见文小娘子递来的拜帖才稍松了些。
想到姑娘的担忧,银红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