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威廉的一瞬间，许蔓蔓还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幸好两个人没有面对面撞上。

“你回来了。吉安”

还不等许蔓蔓问吉安怎么样，就看到一个小身影从程威廉的身后窜了出来，蹦蹦哒哒的扑了过来。

“蔓蔓姐姐，你怎么了呀你是生病了吗”

程威廉才刚想喊吉安注意一点，结果就见吉安非常懂事的到了床边就停了下来，就站在一边乖巧的看着床上的人。

许蔓蔓身手捏捏吉安的脸蛋道“是啊，姐姐生病了，不过很快就要好了，等姐姐好了再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嗯”程吉安乖乖的点头，就坐在了护工拿过来的椅子上。

转头看向程威廉，许蔓蔓忍不住问道，“程限安夫妻那么容易就把吉安留在国内了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吧”

程威廉点了点头，“中间耍过一些小手段，不值一提。不过，就算他们已经回了意国，恐怕还是不会放弃吉安。”

听到他们两个人在谈论自己，吉安立刻表态道“反正不管他们怎么样，我都不会和他们走的。”

吉安说的一脸的笃定，让人不会因为他是个小孩子就把他的话当成是玩笑。

在这里陪了许蔓蔓一会儿，吉安就该回去上课了。

程威廉看了吉安一眼，“先和韩叔在楼下等我，等会我和你们一起回去。”

吉安也听话，让他离开就乖乖的跳下了椅子，不过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来了。

转头看着床上的许蔓蔓有点为难。

“怎么了吉安”许蔓蔓问道。

吉安点了点头，“蔓蔓姐姐，等你好了，能呆我去游乐园吗”

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水灵灵的，看着许蔓蔓的时候是满目的期待，让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点了点头，许蔓蔓道“当然可以，等姐姐好了一定带你去，还会带你吃很多好吃的，好不好”

得到了承诺，吉安才开心的走了。

见许蔓蔓的目光始终都落在吉安的身上，程威廉一边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搭在身上一边问道“你看起来好像很喜欢孩子”

许蔓蔓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就开始浑身紧绷起来，躲了那么久，最终还是避不开吗，程威廉他还是要说起这个话题了。

察觉了许蔓蔓的僵硬，程威廉尽量让自己放缓了语气，“我看你一直都对吉安很不错的样子，你更喜欢男孩儿”

许蔓蔓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那一瞬间脑子里充斥的都是梦里，程威廉手里拿着一把剪刀的样子。

我的出生原本就是一场罪孽，我不会要孩子，不会让这份罪孽延续下去。

他不要，也不需要孩子。

“你想说什么”许蔓蔓问出口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僵硬。

程威廉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许蔓蔓神色温柔，“之前你一直都避之不谈，但早晚有一天我们都要面对不是吗”

他还以为许蔓蔓仍旧没有准备好，之所以今天带吉安过来，也是想要借此机会引出孩子的话题，让她不用紧张，顺其自然的说出孩子的事。

然而许蔓蔓只觉得自己的背后似乎都出了一层的冷汗，微微垂了垂眸子，避开了程威廉的视线，也因此错过了他眼底的温柔。

“你说的也没错，该知道的早晚都要知道。”

她的声音有点低沉，不等程威廉问什么，索性就自己开口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想问关于我肚子里孩子的事情，对不起，瞒了你那么久。”

程威廉刚开想要开口说没关系，就听到许蔓蔓继续道“孩子是楚一然的，我知道我不应该瞒着你，不应该明明已经和楚一然在一起了却还和你有纠缠。更不应该”

“你说什么”

程威廉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眼底的笑意也瞬间消失不见，那声音仿若是沉年的寒冰一般，让许蔓蔓一下子就僵住了，抬眼便对上了一双饱含愤怒和不敢置信的双眼。

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许蔓蔓也只能接着道“对不起，我早就应和你说的。我明知道你对我那么好，帮我那么多是因为喜欢我，但我却没有明确的拒绝你。我承认是我贪心，是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再说一遍，孩子是谁的”

程威廉愤怒的声音让许蔓蔓浑身一颤，早就知道程威廉会生气，但实际上许蔓蔓还真的是第一次直面这样愤怒的他。

即便是当初知道他接近他的目的是为了那一枚徽章，程威廉的愤怒也不至于此。

从他握紧的拳头就能看的出来，此时的程威廉正在极力压抑自己，可即便这样，许蔓蔓仍旧感受到了周围仿佛瞬间降下去的温度，还有他几乎化作实质的愤怒。

就宛如是一头濒临爆发的狮子一般，却奇异的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没做，仿佛是在等着给她最后一个机会。

“是楚一然”

“不可能”

还不等说完，就被程威廉猛然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