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月再瞎也认得，那是神尊的换洗衣裳，此时此刻竟如破布一般铺在地上，只为给那小野丫头垫着？

不。

不对。

神尊是要……

戴月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可置信：“神尊，她来历不明突然出现，身边还无一人，实在可疑，您可怎么能……”

“闭嘴。”

“神尊……”

“本尊不想再说一遍！”

再有一次，她就危险了。

戴月震惊着，却是捏紧了拳，不甘的说一句：“是。”而后看向云儿，眼中明显有了杀气。

她跟随神尊两年，几时见过有人如此靠近过他？

又几时见过，他对谁如此的温柔过？

不。

何止温柔与靠近，哪怕连一点点的耐性，都没见他有过，他有的，只是命令与冰冷，嗜血与杀戮。

而现在……

他的衣裳当垫子，小云儿倒是坐的很欢喜，而他上手给自己脱衣裳时，那明显笨拙却很小心翼翼又极致温柔的动作，小云儿就更受用了。

她嘴里不停叫着“爹爹”，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在帝青夜的脸上，小花痴，口水直流。

纯真暴露了天性！

帝青夜不由蹙眉，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本尊不是你爹爹，但本尊可以带你去找爹爹，你可知家在何处？”

家在王府。

小云儿嘴巴却跟不上溜：“王五。”府字，太难咬了。

帝青夜的脸上顿时挂满黑线：“王五？是皇城中吗？”他怎么从没听过有那么个地方？

云儿摇头：“王五！”

他的确不知道！

帝青夜扒掉云儿湿掉的小裤子后，那光溜溜的倒是不知该怎么处理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取出自己一件亵衣后，徒手一阵撕扯，丢掉多余部分，最后就将一块布料裹在了云儿身上。

这一幕，看的戴月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神尊居然……

该死，该死的野丫头！

这样的温柔耐性与纵容，是她多么渴求甚至梦寐以求的，可今日却在一个孩子身上被她看到了。

该死！

戴月捏紧了拳，这时，帝青夜将处理好的云儿重又抱在怀中，四面看了几眼：“这附近有家人吗？”

“嗯嗯。”云儿点头，继续兴奋的叫：“爹爹，爹爹，云云爹爹。”

“嗷呜。”肉团卧在地上，也仰头叫唤一声，像是要证明给他，云儿的话是真的一样。

帝青夜倒是有些无奈了，虽然这孩子他也很喜欢，还在见她第一眼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但他扪心自问，自己哪里来的孩子？

他与慕九虽已有了夫妻之实，但真心还没来得及生，自己就离开了，不如……

“本尊再问你最后一次，当真不知家在何处？”

“王五，王五！”

“去附近找找，可有人在寻找孩子。”帝青夜看着云儿对戴月说罢，抱着她往前走去，边走边捋着她脸上碎发：“几岁了？”

“云云三岁。”

“这句倒是说的挺清楚的，可若找不到你家人怎么办？”

这还用问？

怎么会找不到？

云儿两手又是一勾，搂住帝青夜的脖子，在他耳边甜甜的唤：“爹爹。”再小脑袋趴他身上。

这……

是说找不到家人，就要赖上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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