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徐山庄在陇州,要从京城出发的话,起码得天才能到。
事发突然,但是慕怀祺却丝毫不放在心上似的。
“咱们此去,起码得小半个月。”慕怀祺说,“肃行王遭遇行刺的消息现如今雍王他们肯定都知道了,要是在这个时候离开,必然会引起他们怀疑的。”
“既然父皇不是让咱们抓刺客,就已经说明了他没计较此事,他更在意的是紫金印章。反正都已经过了五六年了,这东西要还在的话,也跑不了。”
墨瞳觉得他的话在理,也不着急。
比起这个,慕怀祺更在意的是墨瞳体内的噬心蛊,总是问,“瞳儿,近来你有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
墨瞳没有出声,她试探地问道,“你直接告诉我噬心蛊发作前会有哪些预兆”
慕怀祺想了想,还是说了,“噬心蛊的毒太烈,在反噬以前,蛊毒会侵蚀骨血,刺激神经,中了噬心蛊的人会在初期变得神经敏感,出现超出常人的感识的情况,但是到了中期这种情况又会缓慢消减,直到后期五感尽失,经脉爆裂而亡。”
墨瞳怔住了,神经敏锐,超出常人的感识
她这几天都是如此,果然跟她猜测地没差。
慕怀祺见她不出声,严肃道,“瞳儿,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有没有异状不许骗我。”
“没有。”
“真的没有”
墨瞳抿唇,她瞥到慕怀祺垂在两侧握成拳头的手,又抬眸看着他狐疑的表情,半晌才轻轻点头,“从围场回来以前,我的嗅觉就要比以前更加敏锐了,但当时我没有多想,直到回来以后,我开始能听到很远传来的声音,但就是容易犯困,有时候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慕怀祺气道,“为何要瞒着我”
“我当时也没想到这是前兆。”墨瞳越说越心虚,越说越小声,“你我都知道噬心蛊无解,我是不想你白费心思。”
反正都是已知结局了。
慕怀祺又气又心疼,他只觉胸口都在发疼,“瞳儿,天底下既然有这种蛊毒,就一定会有解毒的药,以前没有,不代表我调制不出来。还是说,你不信我”
“不是不信,是觉得”
“别再说白费心思。”慕怀祺蹙眉,难得的对着她带了些凶的意思,“不然我就真的生气了。”
墨瞳当真就不再说了。
“瞳儿,你是我要携手过一生的人,我怎么会让你这么早就离开我”慕怀祺尽力让她改变想法,放宽心情,“有我在,一定能解你体内的蛊毒。”
墨瞳眼角发酸,薄唇抿成一条线,她主动握住慕怀祺温热的手,右手蜷成拳放在他的掌心,点头道,“那这条命我就放心交到你手里了。”
慕怀祺不知道,这句话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是多么沉重的信任和承诺。
墨瞳经历过许多次的九死一生,但都是她独自挺过来的,她自认只有把命握在自己手里才最可靠。
就连她视为除了老爷子以外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一个亲人的许爻,她都没说过把命交到对方手上这种话。
她认为,命是自己的,就算丢了,那也只能怪自己没能力保管。命这么沉重的东西,哪里敢轻易交出去,尤其是对于杀手而言。
现在回想一下,她所有忌讳的点,全在慕怀祺身上破了。
“放心。”慕怀祺裹住她的拳头,垂眸笑了笑,“此等珍宝,就算粉身碎骨,我也定好生呵护珍藏,让其灿烂恒久地绽放。”
墨瞳说了他一句别贫了,嘴角的笑却藏不住了。
肃行王府进刺客的消息是肯定瞒不住的。
翌日朝堂上,便有大臣站出来说,“皇上,肃行王被刺客重伤,想必是江湖上的某些反贼所为”
慕怀祺看过去,说话的人是徐建。这个老东西原来是慕怀庆的人,现在多半是另投主了。
皇帝面无表情,沉声道,“照你的意思,就凭你的猜测,朕应该派兵去搅乱江湖,把你口中的反贼逼出来”
徐建头低得更下了,“臣并无此意。”
“朕已经派人去抓刺客了,这事无须你们来操心。”
徐建应是退了回去,他垂着头往慕怀元那边稍稍一瞥,极快目光又缩了回去。
慕怀祺就站在慕怀琸身后,早朝对他来说实在无聊且难熬,本来就喜欢看热闹的他正注意到了徐建的小眼神。
他挑了挑眉,没有作声。
下朝后,皇帝把几个皇子叫去了御书房。
其实也是为了分配给他们些任务去做,“元儿,你去调查京中潜伏了多少凌绝教的人,琸儿,你去调查那些刺客。为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要暗中调查。”
慕怀元和慕怀琸齐声应是,唯独到慕怀祺这里便没了下文,他故意配合地问了句,“父皇,那儿臣要做什么”
“朕找你来是有别的事要说。”皇帝瞬间就变了脸,皱着眉瞪他,“朕听陆寅说了,你把他女儿休了”
闻言,慕怀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