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人接,说是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国木田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不在服务区?”
一藤很少不接电话,唯二的两次是因为在和太宰约会,还有躲着宁次,现在都跟太宰正大光明地交往了,和宁次的误会也解释清楚了,怎么还闹失踪?
甚至不在服务区。
“刚刚接到了田中次郎的电话,他问日向一藤在不在这里,打电话为什么没有人接,而且植松孝太郎也失去联络了。”镜花把电话中的内容全部复述了出来,一点都不差。
贤治:“难道一藤跟宁次大哥回异世界去了么?”
老实的孩子总能成为话题终结者。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太宰。
“我出去一下。”他取下挂在脖子上的耳机,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大家沉默了好久。
敦皱起眉头,迅速放下契约书:“我去把一藤姐找回来!”
“站住。”
“可是——”
“一藤本来就不属于这儿,去哪里是她的自由。”国木田说着最理智的话,但反光的镜片遮住了他的双目,让人看不见他眼中流露出的到底是怎样的情绪。
与谢野:“如果一藤真的走了,你会是伤心得最明显的一个。”
“不会。”
“把眼镜摘下我看看呢。”
“不
可能,眼镜是本体。”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心思工作了。
屋外,昨天刚下过雨,地面还有些积水。
太宰从积水上踩过,溅起泥点子。
车站附近的人很多,有不少都提着行李箱,最轻松的也挎着小包,像太宰这种什么都不带的显得格格不入。
他在车站外的广场站着,进去的或出来的行人纷纷从他身边路过,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异类。
之后,他去了广场最偏僻的地方,那里是一条还没有完全修好的路,还设着告示牌。
“妈妈,那个大哥哥好奇怪啊。”
“嘘,别看了,快走!”
如果植松孝太郎要在车站附近使用异能,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今天早上,一藤去福冈接到了植松孝太郎,到站后又给日向宁次打电话,让他过来集合,而且三人都失联了……
从一开始就不该心存侥幸的,他在期望什么呢?
太宰仰起头,耀眼的阳光洒落在他的黑发上,然后,他抬手挡住了它,不让它照进眼睛里……
“杵在这儿干嘛呢?”
“?!”
见太宰睁大眼睛转过头来,我不解道:“你来这里不会是为了跟我比谁眼睛大吧?”
我顺着他刚才的视线朝天上望去:“哇,好强的光线,感觉自己要瞎了。”
我揉了揉受到刺激的右眼,背过身去:“走了走了,没什么好看的——诶?”
太宰忽然从背后抱住我,环住了我的腰。
他的头是低下来的,发梢蹭着我的脖子,很痒。
这个姿势保持了一会儿后,我反应过来:“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跟宁次哥走了才追过来的吧?”
对方没有回答,默认了。
“安啦,我本来打算送完他之后就回来的,可植松哭着吵着非要我把他送回去,我拗不过他,只能临时买票又去了一次福冈,来来回回的可折腾死我了,”我拿起手里的可丽饼,“我出广场后发现那里有卖吃的就买了,付钱时听到路过的小姑娘说车站附近有个奇怪的哥哥在那里站着,我还以为是色魔呢,正要来替天行道,结果是你。”
“啊还有,我就怕你多想,送植松回去前还准备打电话通知你一声,哪知道那厮突然来了兴致,说要给我变魔术,顺便一提,那个魔术叫‘我要变走你身上的餐巾纸但是搞错了变成了变走手机哈哈哈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哈哈哈’……托他的福,等会儿陪我重新买部手机去。”
听完解释,太宰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为什么?”
“啊?”
“为什么?”
我还以为他问的是植松变魔术的手法为什么会这么糟糕,正要回句我咋知道,结果忽然感觉他抱着我的力道加重了些,像是生怕我逃走一样。
……明白了。
我长叹一口气,放下胳膊,手掌覆上了他的手背。
“因为你在这里啊。”
太宰身体微颤。
小时候,分家的长辈们来到我家,把我团团围住,逼我答应过继的事情,宁次听到风声急忙赶回来,挡在我身前大喊“不许欺负我妹妹”,把长辈们通通赶了出去。
从那以后我一直守护着他,直到自己的生命终点。
太宰也一样。
只因为我那些随口说出的话就将我当成了照进他世界里的光,像我默默守护着宁次一样守护着我,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还怎么可能去一个没有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