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扭过脑袋,“我只是想散会儿步。”
太宰来到我身边,语气比平常要温和许多:“如果真的只想散会儿步,就不会是这种表情了。”
“我的表情非常正常。”我努力憋住,不让自己露出破绽。
我也知道这时候忽然伤感起来挺奇怪的,可,可就是忍不住啊,换做谷崎的话,一定会为了妹妹留在这个世界,但宁次不一样,虽然他维护我,虽然他是我大哥……但他绝对不会为了我牺牲掉那个世界的东西!
“——烦死了!”我猛地转身扑进太宰怀里,“谷崎虽然分析对了,但是完全刺激到我了啊!!!!”
撇开骨科不谈,兄妹之间全心全意照顾着对方,保护着对方什么的实在是太让人羡慕了。
毕竟在宁次心里,比起我而言还是雏田更重要吧。
如果我是雏田就好了,如果我出生在宗家就好了,这样就不用在宁次和太宰之间做选择,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留在这个世界,和我一起去过新的生活……这种想法太无理取闹了,但那股不甘心一旦涌现出来,就会冲破我的理智,彻底爆发。
我抓着太宰的衣服,指甲已经隔着布料深深嵌进了掌心。
后者的手掌落在我的后脑勺上,随后轻声道:“忽然有点羡慕宁次君啊。”
我抬起头来:“说什么呢?”
“因为自从他来到这里后,一藤的视线就不在我身上了。”
我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察觉到这人是认真的之后“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我还以为一藤会感动到哭出来的。”
“你在讲笑话吗?”我目露鄙夷,“就算你现在跪下来向我求婚,我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十分钟后。
“呜哇哇哇哇哇——!!!”我嚎啕大哭,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太宰,太宰……呜呜呜呜呜呜……”
太宰有些不知所措了:“一藤,大家都在看你哦。”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再看老娘把你们的天灵盖拧下来当架子鼓敲!”
客人纷纷收回了注意力。
太宰:“哎呀呀……”
这里是神谷酒吧,年轻人借酒消愁的地方。
我一把抢过险些被太宰拿走的电气白兰,咕噜噜直往嘴里灌,然后猛地将空杯子砸到桌上,长哈一口气:“怎么不拍照了?”
“?”
“我以前喝醉了你都会拍下照片嘲笑我,”我恶狠狠地瞪着对面的男人,“怎么,你对我没感觉了吗?”
太宰此时的无辜不是装出来的:“我也想,可是手机内存不够用了。”
“哈——你这混蛋,是在暗讽我以前喝醉的次数太多了吗,你要造反吗,你想让我【哗——】了你吗?!”
“……一藤,你还是别喝了。”
“凭什么,我又没醉,以前我都忍着,今天我就要把所有的怨言都吐出来!”脸上像是有火在烧一样,但这丝毫不妨碍我一巴掌拍上男人的后背,“喂,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雏田那样的妹子,可那又怎么样啊,我是不如她温柔,不如她会持家,不如她身份尊贵,不如她聪明,不如……呜呜呜怎么感觉什么都不如她……”
被拍中后背的男人:“那个……比起温柔的我倒更喜欢御姐啦……”
太宰忙把我拉回去,跟被无辜波及的路人说了声抱歉。
我猛地拽过太宰的衣领,一脚踩在卡座上,俯视着他:“喂,太绿治,你倒是吱个声啊!”
对方挑了下眉:“一藤无意间说出了一个不得了的外号呢。”
我真的没醉,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思路很清晰,只是控制不了而已。
受到酒精的影响,以前的记忆全部涌了上来。
记得有一次,我侦查敌情的时候被水之国的人抓住,受尽了酷刑,好不容易熬到最后却差点被自己人杀死,因为他觉得我已经泄密了,我为了自保杀掉了他,然后回到团藏大人身边,挖掉白眼以证清白,不幸中的万幸,团藏大人安排医忍帮我把眼睛移植了回去。
不为别的,只因还有其他任务需要我的能力。
休息了没几天,我又必须离开木叶前往有血继限界的村子,夺取卷轴,那时刚好是花火大会,我想让宁次陪我一起去看烟花,算是留个纪念,他当时答应得好好的,可下午的时候突然变卦了,说临时有任务要耽误一点时间,不确定能不能赶上放烟花。
我从来不会怀疑宁次的话,虽然遗憾,可也没办法,岂料在花火大会开始后,我意外遇上了天天。
我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不是有任务吗,天天反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说没接到任务通知。
这句话对我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我连忙回到家里,却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也许是出于女性的直觉,我转头就去了宗家,发现宁次正和雏田坐在同一屋子里,观赏着璀璨烟火。
受刑的时候我都没哭过,那次是真的伤心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