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
片仓虎的脚板,狂喜地踏在交州的海岸上。如凌师之计,沿海路过来并未有任何阻挡。
说不得,西蜀的精锐兵马,都奔赴了鱼集关。五州的后方,已经是一片空虚。
如今,可不正是大好机会了!
“踏平中原!”一向有些沉稳的片仓虎,眼见着这光景,也不禁激进起来。
左右,这一场五州大战,他们隐约要赢定了。
“杀入交州——”
“杀!”
顷刻间,两万赤身握刀的鬼脸卒,仗着速度轻快,循着片仓虎的军令,呼啸着冲杀过去。
上了海岸,交州王宫的轮廓已经可见。按着片仓虎的想法,要不了多久,便能打入这座王宫了。
此时的交州王宫。
“什么!”宫中的一个交州守将,惊得立即起身。在他的旁边,留在王宫的韦春等蜀人,也同样面色大惊。
“快传令,调集所有交州人马,我等要守住交州城!”守将大怒下令。他并没有想到,前线战事胶着,居然有一支大规模的敌军,忽然奇袭了交州。
“哎呀,李军师与我家主公的人马,早两日已经往鱼集关出军了,如今的交州驻防,可是空虚得很呐。”
王宫里人心惶惶,韦春也面色发白。虽不大懂军事,但他明白,若是交州失守,将会意味着什么。
“张将军,可有多余的袍甲?”
“还有一些,韦匠是要——”
“某愿与诸位,一同抵御敌贼!而且,其他的人我不讲,但李子堂做事谨慎,颇有贾军师之风,我相信他会留有手段,来防止敌军偷袭。诸位更别忘了,我西蜀的援军也在半道上了,很快就会赶到交州。”
韦春的一番话,让众人都安静下来。
“便听韦匠之言,我等先谨慎守城,等待援军!”
那位守将抽刀出鞘,冲着韦春点点头后,带着亲卫往宫外走去。
……
“李柳的人马还没到鱼集关?”另一边的凌苏,抬头看了看鱼集关的守势,语气变得有些担心。
按着道理来讲,李柳的大军早该赶到鱼集关了。但现在,还未有任何的情报传来。张敖已经出关,片仓虎也已经到了交州……但偏偏,还未见李柳的人马。
“主子放心,或可能是行军延误——”
“怎会!”凌苏皱眉,“西蜀李子堂虽年纪不长,但治军向来严明,怎会有延误行军的蠢事!我怀疑,他是故意拖延行军时间的。”
“主子……交州中有不少我方的细作,李柳从交州出兵,已经是铁的事实。他既然出了军,肯定是要火速赶往鱼集关驰援的。”
凌苏陷入沉思。在南海五州,他向来看不起李柳这种后辈,但现在细想,确是一个难得的谋士。
“飞书出去,不惜一切打探到李子堂的行踪,我需要知晓他确切的位置。”
虽不知自家主子为何这般焦急,但旁边的家将急忙点头,根本不敢忤逆。
“你们都不懂,这位李子堂没那么简单!”
凌苏呼出一口气,他现在很担心,一切如他所想,李柳已经早早做了布局。
离着鱼集关还有近百里。
一个年轻俊美的谋士,骑在战马之上,偶尔皱起了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子堂,怎么了?我等歇息的时间已经够长了。”
“赵兄,可记得先前送来的情报。”
“自然记得,张敖已经执意带军出关,往鱼集关的侧方去了。”
李柳点头,露出不符年龄的深邃。
“这便是了。我早些时候便说过,接下来要做什么,都以鱼集关以及张敖的行事为参考。”
“子堂,怎说?”
李柳表情冷静,“张敖执意分兵驻守,那么鱼集关便会迅速陷入苦战。简单地说,若是我等加快行军赶去鱼集关,便是中了计。”
“但子堂一直不前……终究不是法子。早知如此,当初不如不出兵。”
“不对,交州里人多眼杂,肯定会有不少凌苏的探子。若是你我不出兵,凌苏反而会更冷静,不会露出破绽,届时战事会更艰难。”
“子堂意思是?”
“这便是我一直不入鱼集关的原因。赵兄,我约莫猜出了一些,若凌苏这般声势浩大的攻关,却又大作文章,那极可能说,他在行声东击西之举。”
“合州的兵力,据斥候所报,不管是合州贼兵,还是鬼脸卒,都在鱼集关下了。”
李柳沉默了下,“不管如何,我故意延误行军,是要堪透凌苏计划的。不若如此,先调八千人折返。你我便在半途静待,此时不管回交州,还是去鱼集关,都能赶得及。”
“鱼集关那边,张敖——”
李柳大笑而起,“若没有后手,我怎敢与凌苏对局。赵兄且看,我李子堂的小族弟,那位西蜀七英,定然会将张敖的首级双手奉上!不瞒赵兄,从一开始出军,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