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张家主去休息。”郝连战拢了拢头发,整个人忍住狂喜,重新坐在了虎皮椅上。
虽然不能尽信。但眼下看来,张甫似乎不可能作假。换句话说,其手里的东西,说不得真是一桩胜机。
“神鹿子,你怎么看。”
在郝连战身边,神鹿子依然在沉思,听着声音缓缓开了口。
“不若如此,既是骆峰山那边蜀人在翻山,派些人马过去盯着即可。到时候,如果蜀人增军,狼王也再增派人手。”
“如此一来,会不会晚了些?”
神鹿子犹豫着点头,“或是会晚。但还是那句话,我并不建议狼王分军。眼看着我联军都到了老关前,若此时分军……会战势不吉,失去了大军的强势,分割了老关前的战场。”
郝连战揉了揉脸上的腮胡,细想一番,采用了神鹿子的建议。
……
老关两侧,各有一条不大不小的山脉。也亏得如此,老关才能在内城外八百里,筑起了一座城关,作为抵御敌军的最后要塞。
这两条山脉,实则算不得多大,往北面旁边那一道山脉的尽头,正是骆峰山。老关没启用之前,山上还有些匪伙猎户,但随着大战开始,附近一带的百姓或加入义军,或远遁逃亡,骆峰山早已是一片荒芜。
此时,一个年轻的西蜀将军,正立在骆峰山腰,面庞上满是冷静。
“韩军师……韩将军,我等的三千人,已经翻过了骆峰山。但摔伤了二人,已经偷偷送回老关了。”
被称为“韩将军”的人,自然是小狗福。在听完情报之后,难得松了口气。得益于西蜀北渝的合作,他们这一路过来,并未有任何祸事。
当然,他也明白,主公的意思,或是在骆峰山上,布一场障眼法。左右,混淆狄戎人的情报,应该是送出去了。
“传令下去,先在山背扎营。”
离着不远的老关之上,常四郎和徐牧二人,并肩而立,远眺关外之时,目光里有了一份凝重。
“二十余万的大军,或很难打破。但郝连战若中计,分了一支人马出去,我等便先暂围这支人马。”
“打援。”常四郎声音冷静。
“并不一定打援,视情况而定。”徐牧摇头,“只待狄戎本阵军心不稳,我等心心念念的突袭,便该动手了。”
老关之外,算得一马平川。再者说,到时候还有殷鹄乐虹的配合。不管是晁义率领的蜀骑,还是北渝全豹的渝骑,卫丰的白甲骑,还有北渝重新组建的重骑军。
这四支人马,在老关外都已经严阵以待。
地势平坦,骑兵的突击便是战场的最大关键。
“赵青云那边的狄骑已经归营,我也已经让晏雍绕后,先行去了合山镇。”
“我知晓小东家的手段。”常四郎开口,“狄戎二者本就不和,若让郝连战拿下了第一拨的士气,只怕会越来越难打。”
“正是如此。”
“小东家,此计若成的话,共抗狄戎的战火,便要全面烧起来。”
徐牧不答,抬起的一双眸子里,同样充满了期待。
骆峰山那边,极有可能会有一场攻守战。这也是为什么,他要派小狗福亲自去的原因。
……
“报——”
“回禀狼王,骆峰山下,确是发现了蜀军。”
狄戎营地的中军毡帐,听得情报,郝连战从虎皮椅上站起来,脸色十分不好。在他的面前,诸多的狄戎都侯,当户,也皆是脸色大怒。
“多少人马?”在旁的神鹿子问。
“约莫几千,已经在山背下扎营。”
“扎营?莫不是翻山的先锋营。”神鹿子眉头皱起。如此一来,确是更加证明了张甫的情报。
“探查之时,可被蜀军发现?”
“并没有,但蜀军已经一边扎营,一边派人在附近巡哨了。”入帐的沙戎都侯开口。
神鹿子回过头,看了一眼郝连战,“狼王,不可坐以待毙。蜀人若翻山而过,对我军而言,或是一场危机。不如,将蜀军翻山的情报,透露给老关的北渝人。”
“先生,老关的常白柳是知晓的。”郝连战语气发沉,“西蜀王徐牧恨透了我草原人,这种节骨眼上,北渝只要不傻,都巴不得我二家人打起来。”
神鹿子沉默了下,“若如此,可先派一支人马,试着冲散这支蜀军。若能成功,则再好不过。”
“你觉得,派多少人何时?”
“二万。”神鹿子揉着头,“兵力若分开太多,是我狄戎联军的大忌。但若不分军,你我又担心西蜀人的军势。”
郝连战点头。他很明白神鹿子的意思,到了这种节骨眼,若是麾下的联军打不出威风,恐士气会步步衰退。最主要的,是狄戎二者暗藏的隔阂矛盾。
在老关外这几日,已经不下十个的狄戎酋长,来请命攻关了。
他甚至怀疑,若是先前果断一些,不用什么引路军,也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