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报,喜报!”
鲤州境内,一骑狂奔的人马,在连连欢呼之后,不多久,便跑入了隐匿的西蜀营地。
“禀报主公,不出主公所料,北渝王十万大军,已经离开大宛关,正在急行军回赶内城!”
席地而坐,听到斥候的情报,徐牧抬起了头。
不仅是他,或是东方敬,都几乎笃定了这种事实。常胜战死成都,北渝的战略必然会收缩。再者,内城一带还有苗通和狗福,带着近三万的人马兵临长阳。当然,兵临长阳,不过是一个幌子。换句话说,只要堵住了常老四回援的路,内城一带,在其他援军没赶来前,几乎是能兵不血刃地拿下。
一切都需小心。
他现在,哪怕和东方敬陈忠先前的人马会合,满打满算,也不过近五万人。
冒然拦截常老四,或是强攻大宛关,都并非是完美之计。最好的战机,是这十万北渝大军,分兵之时。不管怎样,司州边境,常老四必然要留一支人马,作为相应。
而这支人马的大将,几乎能断定,便是杜巩。
“主公宽心,定东关的樊鲁将军,已经带领守军出发,不日将收复大宛关。”
“甚好。”徐牧沉默了会,点点头。
实际上,他更希望常老四能留在大宛关。如此一来,等狗福彻底攻下长阳,北渝的大军士气,几被拦腰斩断。
奈何常老四当机立断,一下子就弃了大宛关。
被“袭击”的北路军,甚至是被怀疑的黄之舟,若无猜错,此时也该随着十万大军,回赶长阳了。
机会,尚在西蜀的手里。
下一步,便是司州。围城多日的狗福和苗通,应当要动手了。
……
“狗福,怎的还不攻城?长阳城内,并无多少守军。”苗通语气焦急。这几日,大军渡江而来,一路攻城掠地,更是斩杀了不少的北渝世家。
“苗将军,莫急。我与主公那边,已有密信往来。”
“主公怎说?”
“弃攻长阳,夺皇门关。”
皇门关,在司州另一端的边境,是西入长阳的必经之路。认真来说,算是中原王城的门户。
但北渝一统北方后,皇门关便失去了重守的意义。反而是司州一带,为了防御西蜀,先前在常胜的操持下,有不少的北渝大营,粮道米仓。
当然,估计在黄泉下的常胜,也远没有想到,蜀人能从海上奇袭而来。
“皇门关守军不足千人,半日便能攻克。”小狗福眉头紧皱,“但苗通将军当知,攻下皇门关后,最多二三日,便是北渝王大军的兵临城下。且在后头,还会有北渝其他方向的援军,不断赶来救王城。”
苗通大笑,“何惧之有,我等这些人从海上杀入内城,早已经把脑袋系在腰上了。”
狗福露出笑容,“甚好。若赢了这一场会战,北渝便注定败局。主公大军攻司州,你我后攻皇门关,将这十万大军,围困在二州之间。”
苗通想了想,“狗福,这围不住的,司州边境虽也有关卡,但北渝王可以带着大军远绕。”
“不对。”小狗福指了指天,“苗通将军,现在是何天时。”
“深秋,已生凉意。”
“将入冬了。入冬不多久,便有冬寒大雪,这样的天时,北渝大军当无法远绕。长阳被攻陷,又逢四面环雪,北渝大军必然士气破碎。”
苗通听得大喜,“狗福儿,你当真是大才。”
“非我之计,乃是东方小军师运筹帷幄。没有选择强攻大宛关,没有打野外遭遇战,使北渝王回师,这才是小军师的善谋之策。”
“至于主公那边,只需攻下司州边境,与皇门关成夹击之势。那么,我西蜀大业便可期了。”
“狗福,司州边境那边,北渝王定会派一员大将镇守。”
“已知悉,此人叫杜巩。”
……
踏。
司州边境,崖关。
一位身披虎铠甲的大将,按着腰间长剑,抬起的脸庞,两道冷冽的目光,不断直视前方。
他叫杜巩,是如今北渝司州的镇守大将。
北渝一众名将军师陨落,他算得上是被破格提拔,成为与西蜀对立的北渝第一将军。
“杜将军,主公的七万人马,已经两万余的北路军,都已经直奔长阳了。”
“知晓。”杜巩脸色冷静。便是这份冷静,去年和西蜀的开春之战,他大败了白甲骑,又在追击西蜀韩幸时,将其逼入了死角。若非是虎威将军仁善,只怕那韩幸小子,早已经死在纪江岸边了。
“须记,崖关外增派巡逻的人手。另外,派出一营人马,保证司州与长阳之间粮道的畅通。城关内的守军,每日操训之后,亦需配合民夫,修葺城关。”
“杜将军,那鲤州呢。”
杜巩沉默了会,“鲤州,恐要落入蜀人之手了。但诸君放心,吾若未死,有一日定要替我北渝,收复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