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何处。”
“回柳军师,前方是苇村,但村中的百姓为了避战祸,早些时候都逃难了。”
柳沉点了点头。
前方情报,尉迟定已经咬住了西蜀大军。祝子荣的弓骑,也即将赶到战场。若无意外,徐贼的脚步,已经被拖住了。
柳沉仰起头,舒服地呼出一口气。似是要得偿所愿,徐贼跳不了多久了。
……
“拖住蜀军!”尉迟定浑身浴血,约莫生了死志,难得奋勇了一回,拼命堵住了蜀人骑军的围歼。
带来的七千骑,几乎战死过半,士气岌岌可危。但即便如此,尉迟定依然没有退。
“尉迟将军,我等该撤退了……”有裨将颤声开口。
“谁敢言退,本将立斩不赦!”尉迟定咬着牙,不断喘着大气。原本身子有伤,再厮杀这么久,又中了晁义一枪,他几乎连缰绳也握不住了。
但眼下,士气已经差不多崩碎,甚至有了零碎的逃军。
对面的蜀人,在晁义的带领下,且有兵力的优势,不管怎么看,他们都已经是一场败局。
“将军,尉迟将军!我等的援军来了!”
原本喘着大气的尉迟定,匆忙回过头,一下子,便隐约听到了雷动的马蹄声。
“弓骑,是弓骑!是我北渝的弓骑——”
厮杀中的晁义,在得到情报后,一下子皱住眉头。
尉迟定敢以七千人截杀,想来,这支燕州弓骑便是倚仗。
作为西蜀的铁蹄大将,他和燕州弓骑的交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现在最担心的是,在弓骑之后,按着自家主公的说法,说不得还会有其他的北渝援军。
“迎战!”晁义提枪高吼。
原先尉迟定的人马,已经被杀得七七八八,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重头挑战。
在晁义的军令下,西蜀的骑卒们都跟着高呼起来。
西蜀后阵。
一骑斥候急急策马赶到。
“禀报主公,在我军之后,发现了燕州的两万弓骑,正在奔袭杀来。”
听到情报,徐牧淡淡一笑。并不出他所料,尉迟定如此拼命,果然是在等着后军驰援。弓骑之后,应该就是柳沉了。
“主公,晁将军有说,让我等先行离开。”
“不用。”徐牧摇头,“于公于私,我都该送给柳沉一份大礼了。”
“牧哥儿,怎的还送礼?不若送给我司虎,我还能给牧哥儿唱小曲。”
“司虎,你不懂的。”徐牧眯起眼睛,望着眼下的大片芦苇荡。他已经打听清楚,这地方原先有一个村子,叫苇村,但为了避战祸,村人都逃难去了。
“牧哥儿,西蜀里都知晓,我司虎是天下第七谋——”
“虎哥儿别这样,别这样!”跑来的陈盛,急忙伸出单臂,将司虎整个拖走。
“费突,你带着四千山越军,先绕到芦苇荡深处,等本王的信号。切记,多带一些火油罐。”
费突,是山越木风部落的族人,是老首领费夫推举的。这一次,算得上是首战。
听到徐牧的命令,费突急忙抱拳。
“主公是要?”
“诱柳沉的大军,跟入芦苇荡!传令给晁义,抵挡一阵,便假装不敌,从北面开始迂回。待见到火光一起,立即策马杀回,堵住北渝人的后路!”
“若是如此,晁义迂回北面的话,北渝大军便要与我等相接了。”
“无妨。”徐牧镇定自若,“柳沉此人,虽说有几分大才,但气度远不如常胜。他知我在此,会想尽一切办法截杀的。我唯一担心的,是柳沉见到芦苇荡,肯定会猜出有火势之危。”
顿了顿,徐牧的脸色,变得更加肃杀。
“再传令,令人在芦苇荡外围处,埋下一些火油,等柳沉到来,立即点燃火势。”
旁边的陈盛听着,脸色一怔。
“主公,若是这样的话,柳沉恐会察觉,我等说不得打草惊蛇了。”
“无事。”徐牧冷静回道,“便按着我的军令,布置行事。我早讲了,柳沉此人虽有些大才,但远不如常胜沉稳。若常胜在此,我定然不敢用如此打草惊蛇,只怕会被常胜当作一场笑话。但来人偏偏是柳沉。如此一来,柳沉会以为破了我的火计,谨慎渐无,会继续深追。”
陈盛不再多言,抱拳领命。
……
“狼崽子,可识得燕州人祝子荣!”
前方的战场,两万建制的北渝弓骑,已经赶到驰援。在祝子荣的带领下,刚接近战场,便将一拨密集的箭矢,飞射到西蜀的骑阵。
虽有防备,但此时,依然有不少的蜀骑,被射得坠马而亡。
“狼崽子,你的死期到了!”原本奄奄一息的尉迟定,此时也狂喜起来。带着余下的北渝骑卒,配合着祝子荣的燕州弓骑,想要将晁义杀退,然后继续往前,拖住西蜀的本阵大军。
“尉迟将军,那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