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在东方敬的指挥下,三万余人的蜀军,趁夜发起突袭。原本守备寥寥的莲城,在夜间突袭之下,更加没有还手之力。再加上守备的人,大多只是普通郡兵,见着敌方势大,纷纷哀嚎着逃出了城。
那位莲城大将,跑得更是夸张,大腹便便的模样,又舍不得丢下搜刮的金银物件,没等坐着马车多跑几步,便被几拨飞矢,射死在了车座中。
只等战事稍平,东方敬坐在城墙上,沉默地往远处张望。
计策并没有问题,接下来,便是死守莲城了。
当然,也该回信给于文,让他撤回牵制的大军,再将平蛮营整个调入城中,合力守坚。谨防李度城成为孤城后,城内的大军作困兽之斗,趁乱攻入西蜀。
“小军师,城中有不少百姓,自发动员,帮着我等修葺城关。”有亲卫欢喜走来。
东方敬闻声,亦是脸色一喜。
“主公仁义,当初围攻妖后之时,便帮助了不少百姓。我等,是受了主公大惠啊。”
有了民夫加入,修葺城关的事情,只怕会更加迅速。现在,只等东陵那边,收到这桩噩耗了。
……
如东方敬所言。
渡江之后,左师仁才刚站在陵州的地面上,冷不丁的,便收到了这道坏消息。待看清楚密信之后,整个人差点立不稳,摔倒在地。
“齐德,康烛,你二人看看!”
随军而回的凌苏和康烛,在看过密信之后,也尽是脸色大惊。无人能想到,那位跛人,居然敢如此大胆,硬生生造出了一座围势,将李度城逼成了孤城。
左师仁抬头,扫了一眼康烛。犹豫了下,终归没有呵斥。
“李度城中,尚有二三个月的粮草。主公放心,二三个月内,只要能破开围势,便无问题。”康烛想了想,安慰了句。
实际上,在他的心底,是极为焦急的。离开李度城的时候,他担心有失,将所有的兵力,都屯在了城里。
在那时候,只觉得跛人攻不下李度城,那么便毫无机会。
“跛人东方敬,其才智,已经不输于毒鹗了。”凌苏也皱住眉头,“迂回取下莲城,那么,只要死守在那里,便是我东陵大军入沧州的挡路石。而且,还可断了粮道,截开李度城大军的退路。”
“陆路不行,水路如何?毕竟我东陵水师,是天下精锐。”左师仁沉声道。
“若无猜错,西蜀的水师,趁着这个空档,已经到了沧州的江域。”
在先前,为了接应左师仁,康烛已经带走了大半的水师人马。要重新调集,也颇费一番功夫。
“原先吴州境内的叛乱,我估摸着,在得到莲城攻破的消息后,也会很快赶去,和东方敬会合。”
“这计策,属实是一箭三雕了。”
左师仁听得烦躁,他现在只想要解决的法子。李度城内的其他士卒还好说,若是那五万山越营出了问题,以后东陵拿什么争天下。
“战事新败,士卒骤减。若按我的建议,主公无需再计较得失,直接允诺南海盟,若是肯联手,便相赠半个沧州之地!”凌苏一字一顿。
“这……”左师仁惊了惊,“齐德的意思,是将半个沧州都送出去?”
“跛人打下莲城,其中的意思,便是要占领整个沧州。主公要想,与其被西蜀占了,倒不如便宜南海盟。到时候,南海盟真来了,也能成为东陵的西面屏障。”
不得不说,凌苏的计策算得不错,只可惜,终归晚了一步。正当左师仁三人商量着,没多久,几骑从南海回来的人马,又带来了一个噩耗。
“什么!邓禹被囚入了天牢!南海诸州,已经决定和西蜀联手了!”左师仁声音发颤。
他原先还想着,回到东陵之后,应该能安稳一段日子了。却哪里想到,事情已经坏到了这一步。
“徐布衣,步步为营,计计连环啊。”凌苏咬着牙,“此时,若主公要救李度城,只有一个办法。以水师精锐,击败西蜀的窦通,再登岸入沧州,与李度城的山越营会合。若是能成功会合,便趁机攻入西蜀。”
凌苏说的吃力无比。他发现一件事情,无论他用什么计谋,总好像是后知后觉,被西蜀的人,牵着鼻子来走。
康烛在旁,也脸色沉默。这次的决定,虽然有功,但更有大过。想了想,他抱拳出列。
“主公,我愿将功折罪,带水师攻入沧州,解救李度城!”
左师仁等的就是这句话。整个东陵,除了面前的康烛,他几乎是无人可用了。遥想当初,他文臣武将济济,如容鹿这样的谋士,虽然不如什么天下名谋,但偶尔也能出个小妙计。
但现在,在他的心底里,总有着一股众叛亲离的感觉,不断在心头萦绕。
“康烛,江面上尚有四万水师,三千余艘战船,我全都交给你……你该知晓,五万山越营,对我东陵意味着什么。”
“两个月之内,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务必解救李度城!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