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
只等水鬼冒死,搭好了浮桥之后,东陵大军攻城的阵势,一下子变得战意浓浓。
“杀,先登者,仁王赏千金,封正将!”一个个的东陵裨将,领着本部的方阵,不断鼓舞着士气。
莲城的城关之上,乌仁咬着牙。他的主子并没有说错,一步蠢棋,让东陵大军发现了城内虚实。
“过犹不及,该死的,早不该偷营的。”
“快,把守城辎重都推上去!”
城墙之上,驻守的东陵大军,循着一声声的指挥,不断将城内的投石车,以及密集的飞矢,抛落到城外的方阵里。
站在城外的高处,左师仁的目光,一直死死看着。这一场战事,是战役的胜负关键。
“守城的大将,叫乌仁,是妖后手下的将才。”
“我不管白仁乌仁,攻克莲城,我等方有机会,打下整个沧州。徐布衣那边,也已经开始了佯攻,妖后虽然聪慧,但也怕徐布衣弄假成真,故而,不管是江岸,或是在新月关,她都不敢轻易调兵。”
“她无军可用了。”左师仁冷着声音。
即便知道,妖后的手里,还握着一支暗军。但几路的方向,都需要驻防,哪怕是十万人,都不够调派的。
“继续,全力攻打莲城。”
漫天的飞矢,以及轰落的投石之中,一个个的东陵方阵,在鼓舞之下,又似是一直憋着一股气,此时,攻势变得更加疯狂。
“乌将军,东陵大军要登墙了!”
乌仁咬着牙,一下子抽出了长刀,谨慎地看着城关之下。
“来人,将滚木推下去!”
十余根巨大滚木,在守军的动作之下,循着搭建的推木台,带着刺耳的轰隆声,往下砸了下去。
砸中人后,又继续往前碾去,将冲到城墙下的二三个东陵方阵,一下子冲得七零八落。
只以为有了效果,第二轮的滚木,才堪堪准备好。埋伏在城下的东陵神弓营,立即怒吼着拨弦,将漫天的飞矢,射向木台之处。
中箭的守军,仓皇地从城头翻落,摔到城下的护城河,以至于让护城河,短时之内,填满了一具具扭曲的浮尸。
原本清澈的河水,一下子被染得血红。
“继续攻城,不许退!”
一个东陵老裨将,仰头抬刀,声音里,满是战意与仇恨。
……
离着莲城不远,一处隐蔽的营地。
妖后苏婉儿坐在军帐里,眼色里尽是踌躇。她早已经预料,由于乌仁的愚蠢,左师仁抓着了机会,定然要攻打莲城。
而且,在莲城两侧的山峦,善于山林作战的山越人,也开始配合东陵大军,发起侧攻。
“太后,宁武那边有问,西蜀只是在佯攻,并无大战之兆,要不要分兵增援?”
苏妖后沉默摇头,“告诉他,继续守在新月关,若真是分兵增援,徐布衣那边的虞城,便要弄假成真了。”
“太后,在莲城左侧的山林里,山越人出现了!”这时,又有一骑斥候,带来了一个极坏的消息。
“无事,那边有人。”妖后垂下头,目光停留在地图之上。这一次,算是沧州最危险的一轮。
左师仁的大军步步紧逼,真要破了莲城,便算长驱直入了。
“乌仁那边,战事如何。”
“守得很艰难。左贼那边,没有顾及战损,在全力攻打莲城。”
“左师仁是个聪明人,这一次他输不起。”
妖后正襟危坐,开始闭目不言。只在沉思的时候,眉宇之间,有着化不开的愁绪。
在莲城左侧的山林,堵截战已经开启。妖后的布局之下,山林位置,一场生死战已然开始。
……
江岸之上,整整两日时间,徐牧都在等着东陵的情报。
“左师仁强攻莲城,而山越人,也开始配合东陵大军,在山林发动进军。沧州江岸,以及新月关,妖后都没有分派援军。”
“她不敢的。”徐牧皱起了眉头。新月关和沧州江岸加起来,至少七八万的大军了。偏偏这样,妖后尚有兵力,来应付左师仁的东陵大军。可见,这暗中藏了多少兵力?
“另外,情报里还说,左师仁在山林里的越人军队,开始出现败势。”说着,东方敬的脸色,变得有些欢喜。
徐牧怔了怔,“出现败势。山越人在山林,不是很有利的么。”
和蜀州的平蛮营一样,这种世代生存在山峦的外族,打山林之战,是极为敏捷和凶悍的。
只说完,徐牧再转念一想。忽然间就明白了,东方敬为何要欢喜。
“这一支越人军,并非是真正的主力。我怀疑,是左师仁动用老弱残兵,用来牵制沧州兵力的。真正的山越大军,还在蛰伏之中。不过,照这种情形来看,若我猜的没错,这一支蛰伏的山越大军,该要出手了。”
“这一仗,左师仁运筹帷幄,打得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