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司虎愿和樊鲁结拜,结为蜀州双憨。”
“憨兄!”
在篝火边上,小酣的樊鲁,惊得急忙睁开眼睛。待发现是一场噩梦的时候,才骂了两声娘。
“将军,怎么了?”
“无事……镇子的修葺如何了?”
“将军放心,已经在修了。但坨儿镇城墙低矮,城门还是断木拼造的,再怎么修,恐怕都是无用之功。”
“莫要理,军师已有计策,我等听命行事即可。对了,外头的凉骑呢?”
“还在跟着。”
樊鲁有些动怒,“狗儿曰的,都跟赊了花娘的过夜银一般,不依不饶了。”
起了身,樊鲁按着刀,带着几个心腹亲卫,开始循着整座坨儿镇,来回走动。直至最后,走到了低矮的城头之上。
举目远眺,便见着了那一营的凉州狗骑,趁着冬日消去,直接在城外的枯地上扎营,约莫是捕了几头沙兽,边烤边呼喊,似是在挑衅一般。
樊鲁抓了抓胡子,看看城外,又看看城内,一时不知在想什么。
……
两日的时间,徐牧都没有收到樊鲁的任何情报。
“被盯死了。”贾周平静开口。
“小哭包,终归是有几分本事的人。”徐牧皱了皱眉。这一次,樊鲁占领荒镇,只是次要的事情。
他要做的,是将那五百辆的空车,师出有名地推到前线。
“文龙有何建议。”
“令居关外,董文倚仗凉骑,所以不会派出太多的骑营,来盯住樊鲁。至于步卒,受限于机动力,更是不可能。若按我来猜,最多有一营或二营的凉骑,会尾随樊鲁之后,截杀我蜀州斥候,断掉来往的情报——”
“嘿,我早讲了,樊大胡子还不如我,他才是蜀州大憨憨。”
“司虎,再胡咧咧我揍你了。”
司虎急忙收了声音,退到一边抠脚儿玩。
“主公勿忧,考虑到董文或会出兵阻挠。在布下任务之后,我给樊鲁留了一句话。”
“什么话。”
“三日不决,自行破敌。”
“文龙妙算。”
……
“再派十骑,告诉主公,便说我俞嵘这三日,又杀了三……三百个蜀州斥候。”
“俞将军,这会不会太多了,拢共才抓了七个斥候。”
俞嵘白了一眼,“那便说,杀了百骑斥候吧。莫要忘,我俞嵘若是大功,尔等同样有大赏,速去。”
只等传下命令,俞嵘才昂起头,冷笑着看向前方。
在前方荒镇附近,他早已经散开了数百骑,挡住了蜀人的斥候往来。这凉州境内,一马平川,是骑军逞威的沙场。
而面前的这支蜀人大军,所携带的,不到百余的蜀马,想派斥候?死一骑少一骑。
“这一步臭棋,臭得很。”
只以为勘破了蜀人的计划,俞嵘捻了捻唇下的山羊须,颇有几分临场大将的风姿。
与此同时,在坨儿镇的里的樊鲁,也在抓着大胡子。
“樊将,第三日了。”
“三日不决,自行破敌。”樊鲁念叨了一遍,又转过身,往后环顾。他不懂太深奥的兵法,但为将多年,却明白一个道理。
好比在山里打猎,若猎人受了大伤,血腥气和弱势的姿态,很有可能引来恶狼。
“镇子里的布置如何了?”
“按着将军的意思,已经妥了。”
“你留在镇里,见着时机,便立即诈降。”
“樊将军,凉人……如何会信?”
樊鲁白了一眼,“你以为整个凉州,有几个司马敬谋?我先前就和你说,我这嘴的大胡子,别人都以为是莽夫,但老子心细的跟花针一样,绝非傻虎那样的憨憨,我和傻虎不一样,憨人不修美髯,你瞧我,每日都用茶汤来洗。所以,我樊鲁不是憨憨。”
旁边的亲信,约莫是听习惯了,无奈地领下军令。
“记住,凉人若入城收降,尔等速速从镇子离开。”樊鲁抖了抖脸上的横肉,“我当年欠了半月的过夜银子,花娘也没追得这么凶。该死的,传我军令,点六千步卒出城,随我冲杀凉人!”
“把凉人的狗卵摘下来!”
两扇摇摇晃晃的木门,慢慢被推开。身披战甲的樊鲁,骑在马上,横着一柄长刀,目光里满是沉着。
在他的身后,聚来的六千蜀卒,开始擂鼓,喊声震天。
……
“怎的?”枯地的营地上,俞嵘听见擂鼓声,皱眉站了起来。
“将军,将军!蜀人从城里杀出来了!”
“好胆!”俞嵘一时惊怒,但很快又冷静下来。虽然只有两千的人马,但都是骑营,仗着附近的地势,他浑然不惧。
再者先前就打探清楚,这支蜀军连万人都不到。
“将军,主公有令……不可与蜀军缠斗,左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