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的追问下,张少敏说出了康小柔的身世。
“当年,我在南方打工的时候谈过一个对象,他叫康远志,是岭南人......”
张少敏还没说完,就被张少兰打断:“小妹,那个男的,你不是跟他分手很多年了吗?怎么又跟他扯上关系了?”
张少敏吞吞吐吐道:“当年,我有一件事隐瞒了你们,我跟康远志在一起那一年多,我给他生下了一个女儿,我怕爸妈赶我出家门,这事谁也没敢告诉。”
闻言,张少兰当即骂道:“好啊,你可真行,未婚先育不说,还瞒着全家人这么多年,从小我就觉得你叛逆,没想到你离谱到这种程度......”
当年,张少敏因为年少无知,在还没结婚的情况下就跟人家偷吃了“禁果”。
在康远志的花言巧语下,她安心住到康家待产。
还没等张少敏把怀孕的事情告诉父母,康远志就暴露出了本性。
酗酒、好吃懒做,还对怀孕中的张少敏家庭暴力。
那个时候,张少敏才18岁,她哪里经历过这些,也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在南方举目无亲,更因为做了有辱门风的事情,压根不敢告诉父母。
这不,生下孩子没多久,张少敏就连夜跑路了。
那年头风气还很正的,未婚先育真有可能被父母打死。
再加上这种丑事一旦传出去,她怕是很难再嫁出去。
张少敏回来后,连父母都不敢告诉。
索性,康远志也没回来找她。
后来,张少敏也在媒人的介绍下嫁人,重组了家庭。
本以为,那个遗弃在南方的女孩跟她再无瓜葛。
没想到,这个女孩会从南方一路寻亲到老家。
这下,张少敏彻底慌了。
李墨白追问道:“这孩子的父亲呢?”
张少敏道:“死了,得病死的......”
后来,康远志又再娶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帮康家生下了一儿一女。
一个后妈带两个娃,亲爹又不怎么管,康小柔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可想而知。
康远志死后,康小柔在那边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她就靠着同村好心人赞助的一百多块钱,一路从南方找到母亲所在的老家。
中途,还两次碰到人贩子。
幸亏她激灵,逃了出来。
张少敏可怜兮兮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求到大姐你这里的!我那男人还不知道这事,他要是知道我还有个女儿,非得跟我离婚不可。”
“我家的情况,大姐你也知道的,这些年全靠我男人挣钱养家,我就负责操持家里的家务事,我连个谋生的手段都没有,更别说养活这个苦命的孩子了。”
张少敏跪下哀求道:“大姐、大姐夫,算我求求你们,你们就把这孩子收养了吧,只要能给她一口饭吃就行......”
“小妹,你别跪呀,有话好好说,快起来!”李墨白赶紧把张少敏搀扶起来。
张少敏这幅哭哭啼啼的样子,彻底惹怒了张少兰。
张少兰怒不可支地骂道:“该,张少敏,你现在知道来求我了,当年全家劝你不要去南方打工,你偏不听,这都是你造的孽,你活该......”
张少敏不敢吱声,任由张少兰骂。
她心里很清楚,现在能帮她的只有这个大姐了。
难得,李墨白没有劝张少兰。
有一句话,张少兰说得没错:这确实是张少敏造下的孽。
就是苦了康小柔这个孩子,真不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有一个细节:张少兰骂人的时候,这孩子本能地缩成一团。
多半是原生家庭经常挨打骂,形成了本能。
看着这个跟自己女儿如此相像的孩子,李墨白也难免父爱泛滥。
李墨白劝道:“少兰,你少说几句吧,吓到孩子了。”
这话果然管用,张少兰立马换了一副和蔼的表情,问道:“孩子,跟大姨说,你多大了?”
康小柔弱声道:“虚岁十五了,再过4个月就满十五周岁了。”
张少兰继续问道:“读书了吗?”
“读到了初一,家里没钱,就辍学了,这两年都是在家里干活,大姨,我什么活都能干的......”
这孩子很聪明,知道眼前这个陌生的大姨能决定她的命运,极力表现自己乖巧和能干的一面。
张少兰怜惜道:“真可怜,小小年纪就吃了这么多苦,都怪你这个杀千刀的亲妈。”
康小柔道:“我不怪她,我妈她也难!”
张少兰欣慰道:“老李,看到了没有,这孩子真懂事,跟咱们依依不止样貌像,性子也像!”
李墨白眼睛发红,哽咽点头。
张少兰扭过头来,朝张少敏问道:“孩子这事,还有谁知道?”
张少敏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