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我到这里便好了
梁文和戚广高声喊冤,殿内两侧官员互视几眼,低声议论起来。
勾结大周叛国之罪可不是小罪,立于咸德帝右下方的六皇子上前一步道“父皇,众人皆知,戚将军包括戚家军实乃我大梁国护国栋梁,儿臣不相信几封信就能判定戚家勾结大周叛国。”
有了六皇子出声,便有其他朝臣上前为戚广和梁文说话。
咸德帝目光沉沉盯着匍匐在地的戚广和梁文,而后又朝殿中臣子扫视一眼,望向曲峰后,顿了顿,最终,视线落在左下方,身着明黄色锦袍的太子身上。
“太子,对于此事,你如何看”
太子上前一步,神色恭敬,躬身道“父皇,儿臣亦不相信戚将军和左相勾结大周人叛国。”
言罢,又听太子道“但此事关江山社稷,儿臣认为还是先寻人确认书信笔迹。”
咸德帝点点头,正预说话,忽见一名身着金色铠甲的统领大步走入殿内躬身行礼道“皇上,南城门前有两人告御状,他们已经闯过第二道炭火之刑。”
按照告御状规矩,在告御状者成功闯过第二道刑罚,若还能站起来,便要先行禀报消息。
咸德帝一听竟然有人告御状,顿时更头大了。
他面容阴沉,声音听上去阴森无比“那便等他们过了第三道御刑再来禀报”
将领躬身领命,转身大步离开。
曲峰和贤王在听到好这将领禀报后,面色便变了变,目光闪动。
“皇上太子殿下说得对”曲峰上前,他挺直了脊背,声音听上去中气十足“仅凭老臣查到的几封信,的确不能确定戚将军和左相二人勾结大周叛国,老臣请皇上找人来鉴定这信中笔迹”
听曲峰说的如此笃定,戚广和梁文心底到底是有些慌了。
不过梁文还好,他在朝中浸淫多年,自是练就了一副好心性。
但戚广却急了,他抬头指着曲峰怒声道“曲峰你既然准备了这假信,自然做了完全准备”
曲峰冷笑一声,斜眼瞥了一眼戚广道“怎么,戚将军这不打自招了”
“胡言乱语”戚广更急了
“既然不是,那戚将军何必着急连找人验信都不敢还是说你连皇上也不信,认为皇上也会害你”
“当然不是”戚广忙望向咸德帝高声道“皇上,臣绝不是那个意思臣只是”
“只是什么”咸德帝淡淡出声,声音听上去虽平静,但正是因为太过平静,反而让人心惊
“来人”咸德帝出声,面无表情道“将亓阁老请老。”
“是”
殿外领命大步离去,亓阁老乃是翰林院地位崇高的以为老阁老,擅书法,尤其擅长模仿他人笔迹,也擅长鉴别真假笔迹。
只要亓长老出现鉴别,自能证明这书信是真是假
大殿内陷入一片寂静,众人的心皆都提到了嗓子眼,面色很是复杂。
六皇子面色也不是太好,他转眼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戚广和梁文,目光沉沉。
戚广和梁文心底忐忑,梁文瞥了戚广一眼,目光森寒却是询问之意。
戚广微不可查的摇头,他们戚家绝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纰漏,更别说是什么叛国信件,还有那孙卓,戚广实在不信孙卓现在干背叛戚家
想归想,戚广此时也惊吓到了,若他爹在长安城该多就好,他爹必然能解决此事
待此事完毕,他一定要让曲峰这老贼吃不了兜着走
彼时,另一边。
在阿喜和顾瑾轩踏过火炭之路后,二人早已浑身冷汗,汗水沾湿了衣裳,因为二人双脚踏过火炭,鞋子早已被炭火烧焦烧毁,二人脚底板早已被炭火灼伤的皮肉外翻,鞋底又这么黏在脚底,看上去惨不忍睹
便是一旁面无表情的侍卫看到,目中都闪过一丝同情,然望向阿喜和顾瑾轩的目光却多了几分佩服。
方才这二人踏火炭之时,二人互相搀扶,就这么一步一步走来,期间,二人竟是都不曾大喊大叫,此种心性实在让佩服
阿喜和顾瑾轩皆都跌坐在地上,他们二人的双脚疼痛难忍,身体都忍不住的发抖。
冷汗浸湿了二人衣裳,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可见二人双脚有多疼
阿喜和闺顾瑾轩的面容皆以惨白,看上去没有一点血色。
阿喜还好,顾瑾轩的情况看上去就更差了。
他身子骨不算强,闯过两刑,身体几乎到了极限。
但即使如此,顾瑾轩都不曾喊过一声疼,甚至还用因为疼痛而颤抖的手握着阿喜的手,哑着声音温柔安抚“娘子,我没事,我们继续。”
双脚刚要踩地,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疼的顾瑾轩头晕眼花,瞬间跌坐在地上。
“阿轩你别动”阿喜看到心疼的眼泪就这么落下来,她反手握着顾瑾轩颤抖的手,染泪的眸子望着顾瑾轩说“阿轩,你好好坐着。”
她虽然在流泪,但唇角却是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