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顾瑾轩神情淡漠如初,闻言,他连眼皮子都未抬,只道“害人害己,顾敬之一切不过咎由自取,顾某何曾害人”
“呵”梁文目光骤冷她,他重重一拍矮几,双目带着冰冷威压,沉沉盯着顾瑾轩斥道“同你无关秦郎中那封遗书可是你交给曲峰的”
顾敬之已经被关押,而梁文必然也见过顾敬之,秦郎中之事梁文知道不奇怪。
顾瑾轩并无一点被梁文戳破的尴尬,他神情淡然,坦然的迎视着梁文威压的视线。
微薄的红唇轻启,他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
梁文万万没想到顾瑾轩在自己面前居然如此嚣张
一瞬间,梁文整个人都阴冷下来,周身那股子阴冷威压,若是旁人怕是早已被这当朝左相吓跪倒在地
然坐在他面前的顾瑾轩,仍旧风轻云淡,似乎梁文的愤怒,威压,在他面前都可以轻松化解。
如此的风轻云淡,似乎不将任何人都不放在眼中,这让梁文十分震怒。
他双目喷火甚至带上一丝杀意,怒目盯着顾瑾轩冷声斥道“顾瑾轩你可知你在同谁说话”
“呵呵,不过一个从乡下来的穷书生,即便你有幸考中状元,进入翰林院,又不知用什么手段让曲峰对你刮目相看,但顾瑾轩你莫要忘了你也姓顾”
“顾家一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莫不是以为顾敬之判刑你便会相安无事”
顾瑾轩并不将梁文的愤怒放在眼中,他甚至奇怪的看了梁文一眼说“左相此话不对。”
“”梁文面容扭曲了几下。
“顾某虽姓顾,但同顾敬之却是无一丝一毫关系,他的荣同顾某何干”
梁文盯着顾瑾轩,忽然发出个阴戾笑容。
“呵呵,顾瑾轩你不过一个黄口小儿,便如此张狂本相保证,很快就会让你为今天所言所做付出代价”
对于梁文的威胁,顾瑾轩显然是不放在眼中的。
那清淡冷漠的眼神,让梁文气恼不已,甚至,心中杀意更甚
而顾瑾轩就那么坦然的同梁文对视,似乎并不知道梁文已经起了杀意。
渐渐的,梁文周身那股子阴戾威压竟缓缓消失,他盯着顾瑾轩,竟是缓缓笑起来。
看来果真是他们小看了顾瑾轩啊
一开始,他们本是想着看在顾瑾轩有些本事的份上,可以将他拉拢过来,为他们所用,然顾敬之失败了,不仅失败,还将自己弄进了牢狱内。
到现在梁文都记得顾敬之在那潮湿的牢笼内,面色近乎癫狂忙,他抓着栏杆对梁文说“岳父大人是顾瑾轩害我是顾瑾轩”
对于顾敬之的结局,梁文心中其实没有多少同情,神情是漠视
曾经他看上顾敬之,也不过是看上顾敬之的才华和心性,知晓顾敬之是个有野心,有手段之人,加之那时梁娇十分喜欢顾敬之,于是梁文便也十分看重顾敬之。
而顾敬之这些年也没让他失望,只是虽未让他失望,但顾敬之野心太大,甚至到今天已经不受他的操控。
就如秦郎中此事,有些事情,他并不知晓。
顾敬之的确让他满意,但一个不能为他所用之人,甚至渐渐脱离他的掌控,梁文自然不高兴。
梁文盯着顾顾瑾轩看,笑意深深。
“顾瑾轩,你果真是让本相刮目相看。”梁文盯着顾瑾轩看,说了这么一句莫名的话后,就不在说话。
“多谢左相夸赞,顾某受之有愧,若是无事,顾某想先行告退。”
梁文没有说话,顾瑾轩便转身下了马车。
梁文掀开马车帘子,看着顾瑾轩渐行渐远的清俊背影,眯了眯眼,放下帘子,淡漠吩咐“去六皇子府。”
“是。”马夫不敢多问,将马车掉转头离去。
顾瑾轩走了没几步,便见江罗自走来。
二人也没有多言,顾瑾轩便随着江罗前往曲府。
路上,江罗犹豫一瞬,到底还出了声。
“顾大人,你如此做,只怕是得罪了左相。”
顾瑾轩眉眼清润,他转眸看着江罗微微点头,笑意温和说“多谢江叔,只是此事不得不做。”
江罗深深看着顾瑾轩,叹息一声,面上却多了几分欣慰。
“瑾轩。”江罗对顾瑾轩的称呼亲和了一些,他道“我知道,你做这些是为了阿喜。”
梁氏着人绑阿喜的事情,江罗他们现在也是知道的。
现下,不仅顾敬之被下了天牢,便是梁氏也被之前的人命官司给缠上,又有人爆出梁氏害死不少良家女,又因顾敬之一事,顾府的人皆被下了牢。
坦白说,江罗也十分不喜顾敬之,但这么些年,都没人能扳倒顾敬之,如今却被顾瑾轩这么几下就给下了牢。
不佩服那是假的,加之江罗知晓顾瑾轩做这些有大部分原因是为阿喜报仇,心底又有那么几分欣慰。
但到底还是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