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渗透出来的剑尖之上，还滴着鲜红色的血液。

鲜血的味道很是刺鼻，盖过了之前落仙儿身上好闻的体香。

小小也愣住了，落仙儿是何时出现的，她都做了些什么！从仇恨中清醒过来的小小，既害怕又自责。

“小，小小，你哥哥的命，我……我替我师弟还了。希望你能原谅他，对，对不……”话还没说完，落仙儿脑袋耷拉在一旁，身体里的气息在逐渐消散，四处可见从身体中流窜出来的宇宙法则。

“不！”

这把剑不是一般的剑，竟有夺人灵魂，吞噬生机本源的能力。

往前一掌送出，牧凡将落仙儿体内的剑逼出，随后，落仙儿的身体倒了下来，最后躺在了牧凡的怀中。

当时的小小，已经被仇恨彻底占据了内心，自知不是牧凡的对手，根本杀不死牧凡。为了能给夏战报仇，小小也顾不得去其他，竟鬼使神差的带上那把龙族的禁忌之剑。

禁忌之剑之所以能称之为禁忌，来源于这把剑的剑胚，准确的说这不是一把剑，这是由祖龙之灵所化的神兵，刚好是剑的样子。

拼尽全力，牧凡开始为落仙儿疗伤，却发现怎么做都无济于事。

落仙儿如同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他打气的速度，远远比不上泄气的速度。

这一剑，如果不做防御，就算是他恐怕也难以存活下来。

落仙儿只是普普通通的天尊，不像曾经的牧凡，天尊就可杀大帝。

同是天尊修为的小小，哪怕不借助禁忌之剑，也可以杀死落仙儿。

最主要的是，落仙儿也没做防御，这是最要命的，否则的话倒也不至于伤到生命本源，使得牧凡完全没有办法。

落仙儿也知道，自己和牧凡做得不对，杀了人家哥哥，还精心编造了一个如此大的谎言来蒙骗小小。

可当时牧凡做都做了，她也不好阻拦。

她和牧凡一样，没想到夏战的死，会给小小带来这么大的影响。

后悔！除了后悔还是后悔，崩溃中的牧凡没有再理白衣年轻女子，抱起怀中的黑裙女子，从原地消失。

连续给起源主宰发送了好几封紧急邮件，牧凡将所有希望全部放在起源主宰身上，这种伤及到生命本源的事，真君是处理不了的。

唯有造物主才有可能，保险起见，牧凡第一时间先给起源主宰发送邮件，随即再给万兽之主发送邮件。

牧凡现在的脑中，除了救回落仙儿，再也没有其他。

就算是要他的命，他也要救回自己妻子。

“仙儿，对不起，对不起！”

比起刚刚面对小小的哭泣，此时青年的哭泣更显得真实，每一次哭泣，都能牵动心脏。每一次哭，心脏都会隐隐作痛，不是错觉，是真正的那种痛。

牧凡体内的神国，有些天体停止了运转，使得许多生灵惶恐不已。

握住落仙儿的手，感觉到自己妻子的纤手变得如此冰冷，牧凡终于体会到了那种失去至亲之人的感觉。痛到了内心，痛到要窒息。

而伤害他妻子的人，就是另一个对于自己同样很重要的人。

这一刻的牧凡，何尝不是在体会小小失去夏战时的痛苦。

他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了代价，为自己的所为尝到了苦果。

奄奄一息的落仙儿，嘴唇从红色变得有些泛白，吃力的睁开双眼，落仙儿想说些什么，却无力说出口。

此时的她，只感觉身体中，有无数小型黑洞正在吞噬自己的一切。

灵魂，元力，一切东西都将被这些小型黑洞所吞噬……

“师，师弟，你……你不要责怪小小。我死之后，你不要怪她，咳咳。”

吐出两大口黑血，如今落仙儿背后的伤口开始变得发黑，寻常手段压根无法治疗。

这是道伤，伤及到本源，就算真君挨上了也要殒命！

真正的身死道消，和灵魂殒灭一样。

“仙儿！你不要说话，我听你的，我听你的。我一定会救你，你坚持住，想想小七和柔柔，想想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日子！我不允许你死，起源主宰马上就来了，他可以救你。”

落仙儿不知道牧凡所说的起源主宰是谁，她只知道此时自己身体里的情况很不好，最多半日，她就要去到另一个世界。

或许是黑血吐出来后要好点的原因，落仙儿说起话来不再像刚刚那样，变得顺畅了起来。

“师弟，小小所承受的痛苦，就和你此时一样。答应我，如果我真的死了，你要照顾好她，没有她，当时我可能已经死在了监牢里面。没有她，我就回不到地球，更不可能再见到你。

“我这辈子欠了小小很多，我不怕死，我去到圣王大陆找你的时候，就做好了死的准备。不过在我死之前，能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我已经很知足了，我……”

或许是落仙儿最后强撑起一口气说完了整段话，落仙儿再次昏睡过去，不知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