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达花看着两个小丫头一脸的懵懂,又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咳看来问你们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晚上我再问你们阿爸阿妈去”
她已把头发梳理了好几遍,可看着还是不顺眼,又专门跑到天井去,用手弄了些水打湿头发,然后再回到房间,继续慢慢的梳理。
尽管恢复不到原先的模样,也不像刚回来时那么乱糟糟的,她才重新出去天井外面,拿了她的行李袋进来,并收拾起床铺来。
这个房间平时虽然没人进来睡,王春杏也经常会打扫,一如之前是任达云睡时一样,保持得挺干净的。
王春杏还是挂念着任达云的,可她只能在心里偷偷的想念,又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过得怎么样。也不敢向任达兵打听,免得大家都不好过。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时,任达花终于忍不住向任达兵打听。
“欸,大哥,我听说你们公社,给村里每户人家都分了小鸡和小猪,这是为什么呀是你们公社小鸡和小猪太多了,养不起了吗”
任达兵也不清楚,“我也不大清楚其中的原因,只知道是公社收到上级领导的指示,上面让我们怎么做,我们下面的人就怎么做。”
“真是奇怪了你们上面的领导为什么要这样做开始茵茵说她们有鸡宝宝,我还以为是家里的鸡蛋孵出来的。记得我小的时候,就很想要两只鸡宝宝,求了阿妈好多、好多次,她就是舍不得让母鸡孵小鸡,说是鸡蛋拿来吃还不够,孵什么小鸡,孵出的小鸡,还得要白花花的大米喂它们,还不一定能养得大。”
任达花说着,不由得看了眼坐在她隔壁凳子的王春杏,王春杏也回看她一眼,知道她不服气,又诉起苦来。
“那可不是现在虽然小鸡是达兵公社分的,可也一样要喂白花花的大米,本来我们家就不够米吃倒是小猪好养,可以只喂猪草。”
他们说过小猪和小鸡的事后,农小妹也好奇想知道,这个年代做一次卷发要多少钱,便笑了笑也向任达花打探。
“达花,你做的这个新发型,花了多少钱呀”
任达花嘟起嘴巴答道“你快别说了,嫂子,说起来就气人我花十块钱做的发型,跟翠桃姐平时花两块钱剪的,根本没什么两样”
听了女儿这些话后,这会轮到王春杏生气了,刚好她就坐在任达花的邻位,顺手就敲了她一记头顶。
“你这个臭丫头,还好意思说出来看看你做的什么破发型,不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学生头吗干嘛要十块钱那么贵知道要那么贵你还舍得做,难道理发师给你,加了什么神仙水啊”
农小妹低头偷笑,可不是神仙水又是什么这卷头发的水贵着呢
看到任达花被打头,任茵茵几姐妹也在偷笑,就连任苇也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任达花忍不住了,也顺手轻轻拍打了他一下。
“你个臭小子,你懂什么呀你居然你也在取笑我现在长这么大了,应该快要会说话了吧你还记得小姑我不”
小家伙自然不记得她了,只不过看到姐姐们在笑,他才跟着笑。
现在被这个不认识的人打了一下,虽然不是很痛,可也被吓到了,一下子就哇哇哇的哭了起来。
王春杏顺手又给打了回去,“臭丫头,你干什么呢一回来就把我的孙子打哭嗯嗯嗯,好苇苇,别哭,她是你小姑呢,又不是坏人。”
“哎哟,阿妈你下手也太狠了我就意思、意思打他一下,又不是真打,你却打我那么痛”任达花瞪着王春杏抗议。
王春杏也不甘示弱,大声地回骂道“谁叫你要把苇苇吓哭要是晚上睡觉时,他还是哭闹个不停,难道你来哄他睡觉不成”
“苇苇好像也不是跟你睡吧他不是跟嫂子和大哥睡吗”
“那又怎样你嫂子和大哥他们,难道晚上就不要好好睡觉吗一回来就兴风作浪,都是大姑娘了,还没点正经,可怎么”
任达花听到这里,就知道她想说的是“可怎么嫁得出去呢”,所以赶紧喊停,“停停停阿妈你别说了,这句话我耳朵快听出茧来了”
王春杏又记起什么来,轻咳一声问道“达花,我听说你有个高中的同学,也是到省府去上大学,这次他也是跟你们一起回来的吗”
任达花正觉得一路回来,被风吹乱的头发让她形象扫地,在梁景文面前丢尽了脸。
这会见王春杏问起,估计张振山早跟他们说过点什么。所以她脸上红了红,打着哈哈答复。
“既然是老乡又是同学,当然是一起回来的啦。我们学校还有老乡会的,本来都想一起回来的,只不过我们要等翠桃姐,别的老乡就不等我们罢了。”
王春杏听后,抬眼看了看任达花,后者连忙低下头,故作很认真的在吃饭。
沉默了一会,王春杏还是忍不住又问道“你那同学家里是什么成份你问清楚他没你可不能糊里糊涂的,什么也不知道。”
“咳谁知道他是什么成份阿妈你问这个干什么”
任达花也算是聪明人,虽然是这样反问,心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