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她不会挑水呀?我就说呢,看她挑两个空桶都挑不好,呵呵,看来她不是村里人,难怪长得这么白净。”
这个女人当覃带玲不存在似的,继续问任达花,“那她是镇上的人吗?你二哥怎么这么有本事,居然能相到一个镇上的姑娘?”
任达花又自豪地答道“她不是镇上的姑娘,人家是县城的姑娘!”
“哎呦!是吗?没想到你二哥的本事,比你大哥还要大!居然能相到一个县城的姑娘回来!人还长得很不错嘛!尤其是这身材,跟你家大嫂一样一样的,看来也是很会生养的女人哟!”
任达花不怎么理解此话,只一笑置之。覃带玲心里却觉得,这些话怪别扭的,什么叫会生养的女人呀?
好像农村人娶老婆,就是为了生孩子似的。她家虽然为了传宗接代,不得不找个上门女婿,可她也不想生太多孩子。
没多久又有女人看到她们后,问道“哎呦,达花,你头上戴的蝴蝶结发夹,是在哪里买的呀?好漂亮啊!”
任达花又是自豪地答道“这个漂亮发夹,是这个姐姐送给我的!她是县城的人,是我二哥的相亲对象!”
这个女人难免又是一阵感叹,“是吗?你二哥也太有本事了!只是难为了这个姑娘,得跟我们一样要挑水,呵呵。”
覃带玲只觉得这些女人好八卦,可她又不好说不去挑水了,一路上只得不停地问,“达花,还有多远才能到水井那里啊?”
“我们才走了两、三百米路吧?还远着呢,我们大概要走两里路呢。”
覃带玲心里不由得叫苦不迭,走了那么久了,怎么才走了两、三百米路呢?她的肩膀已经痛得不行了,一会还得挑着水往回走!
不用说,覃带玲去到水井那里后,妇女们对她又是一番评头论足。她们好一阵好奇打听,任达花倒难得好性子地一一作答。
轮到她们装水时,覃带玲自然不会用水桶舀水,还是任达花费了好大一点力气,才帮她舀了两个半桶水上来充数。
覃带玲耸了耸肩答道“只能这样了,你舀满了水我也挑不动。”
她挑起两个半桶水,摇摇晃晃走了才没几步路,刚刚离开人群后,就不得不又向任达花请求道“达花,我的肩膀已经很痛了,你替我挑一会儿可以吗?”
任达花向她斜了斜了眼睛,理所当然地答道“你没看到这两个水桶,比我还高吗?我哪里够高挑得起它们?没事,你挑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吧,我阿妈会明白你的苦衷,不会说你什么的啦。”
其实任达花要是愿意,可以直接把扁担穿到水桶的把上,还是能帮忙挑着走的。
只是她本来也是一个懒姑娘,还从来没轮到她挑过水,就连担子也没挑过几次,只比覃带玲好一点,她才不会干这种傻事。
覃带玲也只得挑一小段路,又休息一会儿,足足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挑着两个半桶水回到家。饶是这样,已经把她累得不行了。
路上村里女人们对她的指指点点,肯定是在所难免的。
她们都悄悄地交头接耳,说她一个县城的姑娘,肯定是嫁不出去,才愿意嫁到农村来吃这种苦头。
王春杏看到,覃带玲今天也算是吃到苦头了,便说一会儿等农小妹回来后,再让她去好好挑两担水回家,这会又让覃带玲帮忙烧火。
覃带玲又不得不,在厨房里面帮忙烧火。乡下烧火跟她家烧煤球也不一样,她又经常被烟呛到,两眼不停流泪,还时不时咳嗽。
王春杏就睁一点眼闭一只眼,只在旁边提醒覃带玲要怎么做,并不去帮她的忙。
就这样覃带玲在任家住了五天后,除了会单独洗碗了,别的事根本还没学会多少。
王春杏对她的态度,自然也就没多少改观。王春杏也根本无从说起,要拿户口本给他们去结婚登记的事。
这天覃带玲不得不,又和任达云悄悄商量起这个事来。
“达云,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你阿妈可真是顽固派,居然一点都不动摇。我真是有点怀疑,你到底有没跟她提过,想和我先去登记结婚这件事的?”
“天地良心!我几乎每天,都在她的耳根唠叨这件事!可她就是不松口,她说等你学会干农活再说,我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真的就没别的办法了吗?再过两天,我可就要走了!我不可能,真的不要县城的那份工作的!”
任达云也是苦着脸,“你走了,那我怎么办?我发现我已经舍不得离开你了。”他也懂得说起情话了呀。
“我哪知道你要怎么办?要么你就想个办法,把户口本弄到手,我们偷偷去登记,然后你再偷偷跟我一起回县城。你觉得怎么样嘛?”
“我也偷偷进我阿妈房间找过,可就是找不到户口本。唉!你说我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任达云不禁叹了口气。
一会儿后,突然他又眼前一亮,“有了有了!明天我妹妹就要开学注册了,她要用到户口本!”
“是吗?!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