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达云不禁幽幽地叹道“昌哥,你的钱比我的还多着呢,恐怕我就真的,要向你借钱买回家的车票了。”
任永昌听后难免一愣,随后又忍不住取笑起任达云来。
“哈!你这家伙,你不是专门出来搞对象的吗?怎么带的钱比我带的还少呢?你以为你这是在我们乡下相亲啊?人家县城可不一样,动不动就得花钱!”
“我算好差不多够钱的,谁知道这里吃的东西,都要比咱小镇上的贵呢?我阿妈还曾问过我,要不要她给我点钱,我为了不让她日后数落我,就说不要她的钱,仅拿了我多年攒下来的压岁钱出来。”
“我也是只拿了我的压岁钱,那你总共带了多少钱?”
两人出来之前,任永昌曾问过任达云,他带10块钱够不够。
任达云当时只说够了,并没说他本人准备带多少钱,所以任永昌并不知道,他到底带了多少钱出来。
他还以为,任达云是专门想出来搞对象的,肯定会带得比他多就是,这会才知道他带的钱比他还少。
昨晚两人只得提前说好了,今天就只能随便逛逛街,肚子饿了就挑便宜的东西填饱肚子,今晚再住一晚的话,也只能住一块钱一晚的。
至于在街上看到什么稀奇的东西,都不要好奇想要买回去。
没多久,农尔莲果然带着覃带玲,又从巷子那里出来了。
覃带玲今天还特意打扮了一下,她跟在农尔莲身后出来后,便悄悄打量起任达云,任达云也在悄悄打量她。
他还觉得她与农小妹比起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心里对她是相当满意的,就算要他倒插门也乐意。
农尔莲来到县城生活了一年多,如今也不再是忸怩的乡村姑娘能比的,她故作轻松地向任达云介绍起来。
“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她叫覃带玲,现在跟我在同一间制衣厂工作,人家可是有一份固定工资的啊。”
转而又对覃带玲说道“带玲,他叫任达云,你有什么想问他的,就尽管先问问他吧。”农尔莲又看了一眼任永昌,并不想介绍他。
任永昌见此情形,虽然也明知自己没什么希望,但他还是诞着脸,自我介绍了一下。
“还有我还有我,我叫任永昌。你有什么想问我的,我也很乐意告诉你,我跟达云可是好兄弟,你向我问他的事我也知道。”
覃带玲便笑了笑,“咱们还是先走吧,不是说好要逛街吗?我觉得县城的街也没啥好逛的,我们就到市区逛逛去,你们觉得怎么样?”
任永昌抢先答道“好啊好啊,我本来也想着,一定得去市区逛逛的,毕竟市区肯定要比县城大。”
覃带玲便看向任达云,特意想让他回答,她是想听听,他有没这个求知之心。如果他连这一点都没有,那她铁定看不上他了。
任达云倒也笑道“我们还没来到县城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要到市区逛逛的。哪有都已经到县城了,还有十多公里远的市区,也不想去看看的道理?你当我们是傻子么?”
覃带玲便觉得,有了他的这句话,证明他还是有求知之心的,到时候她要是想去市区找工作,他应该也会愿意一起去的。
覃带玲看似无意的一句问话,实际上却相当于通行令,如果任达云说他不想去市区逛,那今天他们可能就到此为止了。
农尔莲也并不知道覃带玲的想法,既然大家都有心想去市区,那她当然就乐意奉陪了。
何况她也知道,县城本来就没几条街可逛,估计那两人昨晚已经逛完一圈了,即使有很多商店关了门,也无关紧要。
他们本来就不会买什么,还不就是图个新鲜,当看看风景而已。
所以他们一行四个,就往坐汽车到市区的站点走去。
上了车后,农尔莲特意说,要和任永昌坐在同一排座位上,还让任达云跟覃带玲一起坐,任永昌倒也没啥意见。
任达云和覃带玲开始时,为此还忸怩了一下,但想着不能耽误别人进去坐车,也就很快都坐了下去。
汽车是每隔四十分钟发一次车,时间到了后,即使没坐满人也会开车。因为时间间隔不算短,来回市区的人也不少,基本上是每一趟车都坐满人。
车子快要开动了,还没看到有人走来收车票钱,任达云便奇怪起来,轻声问身边的覃带玲,“我们怎么不用买票的呢?”
因为他们从镇上出来时,是先买票,然后再持票上车。刚才他们上车前,他曾想先去买票,农尔莲却让他上了车再买。
覃带玲听后笑了笑,“你就想得美喽,哪有不用买票这么好?再等一会儿,自然就会有人过来卖票了。”
他们又没话可说了,两人沉默地坐着。等了一会儿后,果然有一个女人,背着一个黑色皮包,走了过来卖票
她边走边喊,“买票了啊,大家准备买票了啊,五毛钱一张。”
到了任达云和覃带玲的座位时,因为任达云坐在外面,覃带玲坐在里面,是任达云先买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