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母又轻咳了两声后笑道“我没事,难得大家一起热闹,我能跟儿子和儿媳妇一起看大戏,这可是机会难得。咳嗽几声没事的,一会儿回到家后,我再煮点热姜水喝下去就成。”
想想倒也是,之前任达兵还没结婚的时候,任母也曾叫过他一起去看大戏,但他一个大男孩,怎么会喜欢看大戏呢?
今晚若不是要陪媳妇去,他也会跟任达云一样,宁愿去任永昌家,和他们玩几把扑克牌,也不会跟着母亲来看大戏。
路上不时能看到,一些会移动的灯光,估计提着灯的那些人,也是年纪比较大的妇女们。她们只想顺便走一趟,在旁边凑个热闹,能看上几眼也好。
同样的,她们每一帮人,几乎都有人扛着一张长板凳,都是做好要坐着看戏的充分准备啊。
之前农小妹为了取信,曾经骑着单车,走过好多趟这条路了。现在虽然是走路去,因为和老公一起走,她倒不觉得远。何况她还能看到不一样的景象,真是觉得稀奇。
他们大概八点半才走到村委会,还未到达空地上,已经看到那里堆满了人,有坐着的人,也有站着的人。
来得晚的人,只能把板凳放在后面,空地是一样的水平线,可不是专门做来让大家看大戏的,根本不像正规的电影院或影剧院那样,有一层一层的梯级。
所以后面的人,为了能够看到舞台上面的演员,就只能站着,甚至有个别孩子,干脆让大人扶着,站到长板凳上面去看。
农小妹他们三个,已经走近人群的后面了,只能听到人声鼎沸,却几乎听不到,上面的演员在唱什么。
她透过人群,倒是一下子看清,人群的最前面处,搭了个简易舞台,他们的演出也算比较正规,还有一个花布做的幕。唱完一段后,有演员会进去幕后,又有演员会出来幕前。
任母放下板凳后,就招呼儿子和儿媳妇,“达兵,家嫂,你们快点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任达兵笑了笑答道“我没事呢,阿妈,你先坐下休息吧,你也走累了。真真,还有你,快点先休息一下。”
任达兵说着,已经把左腋窝的拐杖,一并收到右腋窝下面来,腾出左手,拉了一下农小妹,让她坐到板凳中间。
农小妹本来想说她也不累的,因为坐下去后,便看不到舞台上的人,可她知道任达兵和任母担心她,便乖乖坐了下去。
透过人头之间的缝隙,她还是依稀可以看到,舞台上刚刚走出来的人,提着一个妆盒,慌慌张张对另一个人说唱道“八贤王,救命啊!”
“这不是承御寇珠么?你因何事求救于我?”没一会儿后,又听到八贤王急问,“你妆盒里面装着的,怎么会是一个婴孩?这是哪里来的婴孩?”
“这是李后产下的太子,刘妃命臣,将其抛入九曲桥之下淹死,臣于心不忍,故把他提着前来,求助于八贤王!”
“有这等事?本王听闻李后产下的是妖物,原来是刘妃以妖物换走了太子,诬陷李后不成?”
“八贤王明鉴!正是刘妃与太监郭槐密谋,以狸猫剥皮换出太子啊!他们还命臣,务必要把太子淹死!”
听到这里后,农小妹虽然看不太清上面的人,却知道他们演的,正是《狸猫换太子》这出越剧。她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龙奶奶喜欢看这出戏,她得以跟着粗粗看过一、两次。
知道演的是什么后,农小妹便不再好奇了,而且,这些唱戏团的人,穿的服装也太过简陋了,说唱又带着比较浓重的乡音,根本吸引不了她。
见她安安静静的坐着,已不再好奇看上面的演员,站在旁边的任达兵,倒是觉得有点奇怪了,“真真,你知道上面演的是什么了吗?”
“知道啊,就是《狸猫换太子》这出越剧,我……咳,我之前看过那些师傅们演嘛。”她差点又要说错话,还好及时反应过来。
“原来是这样,既然你看过了,那你还想继续看吗?”
农小妹本想说不想看了的,可看到任母好像比较有兴趣看,但见她坐在板凳的左边上,伸直了腰板认真在听,她的头还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总想看清楚上面的演员。
于是她便笑道“再看一会儿吧,反正时间还早,我们才看了没几分钟,等他们快结束时,我们再提前走就是。”
任达兵也看到任母看得入迷,所以也没提议现在回去,他干脆也在农小妹的右边坐下来,还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当舞台上面演到,刘妃命陈琳拷问寇珠,寇珠不屈,触柱而亡时,任母可能觉得看挺久了,便看向任达兵和农小妹。
她显得有点愤愤不平地说道“哎唷,好人要含冤而死,这种戏不好看不好看。我们也看蛮久了,一会儿也该散场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其实农小妹知道,后面部分才是精彩,所以她笑道“阿妈,要是你喜欢看,还是再看看吧,演到后面,坏人也没有好下场的。”
任母急忙问道“家嫂,你知道后面的结局啦?”
“我做女儿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