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侍郎关心的神态和情绪没有掺杂虚言,他句句都在围绕南宫雁的日常生活,可见,平日里他的目光都在自己夫人身上。
绫清玄静静听完他的诉说后,询问,“你可有短暂失忆片段”
记忆的一部分消失,或者自我意识封锁,不知晓那段时间自己在做什么。
吏部侍郎微惊,眼神飘忽,似在为难。
“陛下,若臣真有什么问题,您会让雁儿跟臣和离吗”
他是怕自己失去最爱的夫人。
小姑娘绷着小脸,摇头道“看情况。”
纵使她现在身份是皇帝,也没资格去掺和决策别人的幸福。
紧咬牙关犹豫后,吏部侍郎道“陛下所说的那种情况,有出现过。”
不是一次两次忘记自己在做什么了,吏部侍郎暗觉奇怪,也找大夫给自己看过,但大夫说他身体很正常。
意识到什么,他惶然道“莫不是臣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伤过雁儿”
所以她才会这般抵触自己吗
想到这种可能,吏部侍郎陷入自我怀疑和责怪。
绫清玄没有放过他一丝表情,见他情绪不对,起身道“将手伸出来。”
回神,吏部侍郎将手伸向绫清玄。
指尖点在他的脉搏上,绫清玄和他找的那些大夫一样,没有检查出问题来。
忽的,吏部侍郎想起什么,他沉声道“陛下,雁儿她,好像也曾出现过您说的这种情况。”
他记得的,只有那么一次。
当时他还以为南宫雁是没睡好,迷糊了,才会忘记。
指尖微凉,绫清玄凝声道“跟上朕。”
“雁姐姐,还是没胃口吗”
慕容溪坐在放了丰盛早餐的桌前,蹙眉担忧道。
南宫雁屡屡拿起筷子,却都放下,即使做好心理建设,但在看到这些饭菜的时候,她依旧会犯恶心。
“慕容妹妹,对不起,我让你也没胃口了吧。”
慕容溪摆手道“没事,不必在意,雁姐姐,那你闭着眼睛吃如何”
南宫雁摇头叹气,“没用的。”
慕容溪觉得她这是得了厌食症的表现啊,见她连看都不想看这些东西,慕容溪只好让宫人们撤去。
“啊”
忽闻惊呼,慕容溪身子一顿,看向南宫雁,“雁姐姐”
桌上饭菜拿走后,宫人照例在桌上放了烛火,南宫雁无意间蹭过,才导致发出了惊呼声。
她捂着手,摇头道“没事,许是我太大惊小怪了。”
慕容溪瞧了那摇曳的烛火一眼,笑着转移话题,“不如雁姐姐给我讲讲成亲需要注意的事吧,我也到挑选夫婿的时候了。”
南宫雁恍惚一瞬,点头。
她跟慕容溪聊着这话题,但逐渐的,慕容溪察觉到她的声音变小,也变僵硬了。
慕容溪噙着笑,静静等待。
当一只黑色圆虫从她的衣领划过,想飞进脖颈时,被她一把拍开。
“这天气怎么还有虫子。”她起身要去打开窗户通风透气,却被南宫雁喊住,“不别打开”
窗户大开,阳光照射进来,将南宫雁那半失神的面容映照。
她盯着慕容溪的方向,面色诡异。
宿主,她身上有蛊虫。
猜出来了。
慕容溪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只能贴着窗户边了。
现在还不能引起外头守门的注意,若是南宫雁身上的蛊虫威胁性命,或者增殖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就麻烦了。
“慕容妹妹,别离我这么远,过来些。”
南宫雁的声音也带着虚浮,缥缈,她歪着头看慕容溪,唇边还勾着渗人的笑容。
慕容溪拖延着时间,“好的,只是我现在肚子疼,你等等。”
她上蹿下跳,将身上很有可能存在的蛊虫抖落。
宿主,墙上
经uu提醒,慕容溪再转身的时候,眸光暼见一缕丝划过,但她目前的位置不太好躲。
眼眸微瞪,她被一股力推开。
“傻乎乎的站着作甚。”
男子声音爽朗,带着戏谑,一根银针闪过,将那带着丝线的蛊虫定在了墙上。
慕容溪顾不得揉屁股,朝窗外看去,外边那捏着针的男子,正是苏行。
“你这”慕容溪一时之间找不到话来怼他,她快速回眸看向南宫雁,叮嘱道“别大意,她身上还有蛊虫。”
苏行微愣,她不但没有骂自己,还提醒自己注意安全
一个跃身,苏行翻进窗户,手腕微抬,银针射到南宫雁的脖子上。
南宫雁喉间发出古怪的闷嘶声,她斜盯着苏行,身体定在原处,脚下却蔓延出黑乎乎的一堆东西。
慕容溪定眼一看,是虫子。
她忙起身,将准备好的火折子点燃棉花,扔在地上。
“别傻站着,你要是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