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证据确凿,再无狡辩的可能,薛老头薛老太不得不承认,薛顺确实是他们当年偷抢回来的孩子。
薛老太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知悔改,理直气壮道“可就算这样,老薛家也把他养这么大了”
“他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一点也不知道感恩”
“青天大老爷,古人都说生恩不如养恩,就算他不是我生的,可老薛家养了他,我养大了他,怎么也算是他的养母,他给我尽孝还不应该”
做人无耻到这个程度,当真可怕。
李县令忍无可忍,喝道“闭嘴”
李县令根据大顺朝的律法,以偷抢婴孩幼童的罪名,判了薛老头薛老太死罪,秋后问斩。
老薛家人三代以内不得考功名入仕。
薛老头薛老太就没能回去,直接被收监去了大牢。
县衙的衙役对犯人可不会轻手轻脚,哪里会管他们的伤口痛还是不痛,就这样拖着薛老头薛老太走了。
薛老太直接痛晕过去,薛老头也好不到哪里去。
薛家宗族的族老们吓得脸都扭曲了,一个个脸色白得跟见了鬼似的,也连忙表示把薛老头薛老太心思恶毒,薛家宗族绝不要这等违规乱纪的子弟,所以把他们除族了。
然后又开始死皮赖脸的对薛顺说,之前都是薛老头故意在旁边挑唆,才让族里误会了他,把他除族,现在族里已经知道做错了,愿意收回这个决定,薛顺还是薛家宗族的人
薛顺冷笑着推拒了,他对这个薛家宗族一点好感都没有,可不想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而且他早就打算好自己单独立户,另开一宗,以后可没薛家宗族什么事了。
薛家宗族的族老们不愿意就这么放弃,还在喋喋不休的劝说薛顺,无非是这世道,看重家族传承,一个人要是走出去没有家族,那是会让人笑话的吧啦吧啦
薛顺原本还想着回白溪村再向里正说明开宗立户的事,此时被薛家宗族的人烦得受不了,索性也不等回村了,直接对李县令道“县令大人,草民有一个不求之请,还请大人恩准”
李县令道“你有何事,且向本县说来”
薛顺道“县令大人,草民从小被薛老头薛老太偷拐至白溪村,亲生父母至今不知身在何方,草民早已把自己视为白溪村的村民。”
“如今薛老头薛老太二人已伏法待诛,草民和老薛家没有任何关系,和薛家也没有关系,想请县令大人恩准,准许草民在白溪村开宗立户,自承一宗。”
不是谁都可以随随便便自开一宗的。
薛顺这种要求,若是回去问王方木,他还不敢一口答应下来,至少得跟村里两个宗族商量过,还得到县里来探探口风,少不得还得花银子走门路才办得下来。
但是放到李县令,这种小事简直不值不提。
而且,就算他不同意,姜湛说句话,永宁候手底下的人也能替他把这件事给办了,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李县令大手一挥“准了。”
薛家宗族的族老们“”
好嘛,这下没他们薛家宗族什么事了
当时为什么这么冲动,非得把薛顺除族
都怪薛老头,他简直不得好死
薛家宗族的族老们各种惋惜的时候,李县令已经用一种特别爱民如子的语气对薛顺道“要是你觉得白溪村是个伤心地,不想留在白溪村徒增烦恼,想去其他地方落户,或者到县里来落户,都是可以的。”
“只要你提出来,本县会让帮你把事情办好。”
县令大人说着,还意有所指的看了薛家宗族的族老们一眼。
他是不知道薛顺心里早存了自立一宗的念想,还觉得要不是这些老头在薛顺面前叽叽歪歪,薛顺根本不会想到自立一宗。
薛家宗族的族老们被他看得心里一跳,连忙闭嘴躲到一旁装鹌鹑。
没想到县太爷对薛顺这么和善,不但准许他自立一宗,还连他不高兴这种小事都注意到。
他们以后还是不要惹薛顺了,不然,后果难料啊。
薛顺心里却是清楚自己这是沾了永宁候府亲家这个身份的光,所以李县令才会这么好说话。
他道“多谢县令大人。只是草民从小在白溪村长大,早把自己当成其中的一员,白溪村的村民对草民也多有照顾,相比于其他不熟悉的地方,草民还是愿意在白溪村落户。”
薛顺说到这里,不由想到自己那个糟心的身份,总觉得有点不安生的感觉,想了想,到底没把话说死,便又加了一句“往后若是改了主意想要更改户籍,再来烦请县令大令做主。”
李县令点头“可”
然后就退堂了。
薛顺从县衙大堂走出来,一抬头,就看到碧蓝的天,洁白的云。
薛顺长舒一口气,只觉得整个人都松快了。
从此,再也没有老薛家的人用孝道压他,用各种理由恶心他
薛家宗族也管不到他头上。
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