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陪我吧,哈哈哈哈……”
何君柔的笑声还在继续,而袁梦琳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眼神涣散面色发白,头发也被大力地扯掉了一大把。
何君柔越走越近,踩在黏腻的血液上,嘴角一直扯成诡异的弧度,眼睛泛着阴冷的幽光。
“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袁梦琳声嘶力竭地大喊,可还是无济于事,她已经退无可退,从那面墙退到了这面墙,已经没办法再退了,只得眼睁睁看着没有生气的何君柔朝她走来。
何君柔的笑声变得尖利且可怕,在室内回荡着,一下一下刺激着袁梦琳脆弱的神经,她已经说不出来话了,两手指甲在抠着墙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微张着嘴大口呼气,心脏剧烈跳动血脉贲张。
屋外狂风大作,把窗帘吹了起来,一声声惊雷响起,门发出一声巨响,门被关住了。袁梦琳心如死灰,今日怕是要交代在这了。
她还不想死!
她突地目露凶光,手不再抠墙面,转而狠狠抓了自己的胳膊,硬生生抓出了三条血道子,在这幽暗的屋内显得触目惊心。
穆于清拧开门进来,看到袁梦琳背靠着墙呼吸急促,她讶异轻喊一声:“姨,你是来找我吗?”
袁梦琳猛地向她冲过去,她被袁梦琳大力撞到墙根上,下一秒袁梦琳冰冷汗湿的手狠狠地掐上她细白的脖子,穆于清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傻了,愣愣地不知道怎么办。
“…姨…放…放…手…”
袁梦琳阴狠的话从牙缝里蹦出来,“是人是鬼我都要杀了你!”
手上越发用力,穆于清咳嗽起来,舌头也往外伸,可她丝毫扯不下袁梦琳的手。
穆于清的脸涨得通红,眼睛也瞪大了,袁梦琳死死掐着她,不让她动弹。
电闪雷鸣,屋里忽明忽暗,穆于清的脸隐在幽暗里,袁梦琳更加用力了。
“梦琳,你在干什么?!”
袁梦琳充耳未闻。
秦朝阳冲进来就看到这个场景,赶紧开了灯把袁梦琳的手扯下来,抱着她就往外拖。
“豆蔻,快把你妈扶下去。”
穆于清被放开,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脖子上有很清晰的手印。
秦朝阳也蹲下来看她,好在来得还挺及时,穆于清起码没被发狂的袁梦琳掐死,要不然让谁去给老钱做续弦呢。
“于清,你没事吧?”
穆于清抚着脖子喘着粗气,咳了几声:“咳…我没事。”
“没事就好,跟我下来。”
秦朝阳请回来一个法师,在后花园里摆了桌案,狂风大起,他闭着眼睛举着沾了黄符的木剑指着某个方位念念有词,不一会儿木剑上的黄符就燃烧起来,桌案上的黄符洒落在地上,随风四起。
穆于清站在秦豆蔻身边看所谓的法师作法,看那法师端着罗盘在后花园里走动,穆于清好奇地问:“这是在做什么?”
“驱邪。”
袁梦琳好像清醒了些,不似方才的癫狂狠戾,她此刻安静的站在秦朝阳身旁,只是看起来仍旧是恍恍惚惚的。
察觉到穆于清的视线,袁梦琳也回望过去,她看到了穆于清眼里的愤恨和惧怕,她的心里一惊,糟了,她杀人的事情怕是要瞒不住了。
袁梦琳心底又掀起了狂风暴雨,穆于清看来不能留了。
穆于清牵强地对她挤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袁梦琳故作紧张抓住了秦朝阳,秦朝阳也看过来,眼神淡淡落在穆于清身上,却什么也没说。
法师走到袁梦琳面前,挤着那双三角眼围着袁梦琳转了两圈,摸了摸他的山羊须他凝重道:“尊夫人这是邪气入体,待我施法驱散那邪物,尊夫人定能恢复如常。”
“那就开始吧。”
稀奇古怪地搞了一通,那个看起来高深莫测的法师分别给他们发了一道符,让他们把符纸烧成灰融在水里喝下去,他们也一一照做。
穆于清面无表情把这杯所谓的驱邪水喝了下去,不过是些江湖骗子,搞些符纸就能骗到很多钱,可被骗的人却甘之如饴甚至想要给出更多的馈赠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法师挥舞着木剑念念有词,狂风猎猎,直到一张符纸在袁梦琳面前自燃成了灰烬他才收了手。
法事就这么做完了,袁梦琳眼神清明,再也看不到什么魑魅魍魉妖魔鬼怪,她终于吐出了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