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杰进六娘的房间,看到老爹正吹胡子瞪眼,看到娘在一边悄悄的落泪。
“爹娘,不要气坏了身子,和那个人生气不不值得的。”
老爹就将手中的拐杖不断地顿着地:“我和你娘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生出了这么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丢人现眼,丢祖宗的脸,你让我们老两口子死后怎么见咱们家的祖宗作孽呀作孽呀。”
范文杰只能苦笑摇头,现在自己的大哥范文程已经成了皇太极的文胆,现在皇太极许多的阴险策略,都是出自他的手,随着皇太极越来越器重他,他必将是大明的千古罪人。
范文程一心一意辅佐女真建奴,但他也知道自己的的这个弟弟,虽然也在帮助李永芳镇守南方,却知道他心中大有不甘,只是这个弟弟非常孝顺,于是范文程就将自己的父母死死的攥在自己的手中,逼迫着范文杰就范。
“那个黑了心的家伙,混蛋,孽畜,将我们老两口子送过来,就没有安什么好心,是我们老两口子连累了你啊。”老爹发了一通脾气之后,最终还是颓然的坐到了椅子上,默默的落泪。
“爹娘哪里的话,那个东西将您二老送过来,正好让我可以尽心孝敬,我还求之不得呢,怎么能是拖累呢”
老爹就长叹一声:“你不要给我宽心,爹娘虽然老了,但还没糊涂,自己养的儿子自己最了解。原先他不放我们过来,是怕我跟着你跑,但这一次将我们送过来,确是让我死死的拴住你。原先我在他的手里,你若是一个不孝的儿子,就可以放弃我们跑了,到时候他拿你一点也没有办法。但是这一次却将我们送过来,你如果再跑了,李永芳那个家伙就会拿我们老两口子要挟你,或者直接杀了我们。如果你不回来,我们死了,你就背上了一个不孝的骂名。”然后老两口子就互相垂泪,娘就掩面痛哭:“这是让我做了什么孽生了那么个混蛋,却又生了你这一个太过孝道的儿子,这老爷,还让不让人活呀”
听到这样的话,范文杰也不由得长叹一声,连想劝解一下爹娘的话都不出来了。自己的那个哥哥,一生最擅长的就是揣摩人心。现在,皇太极准备推行招降明臣的策略,重用汉臣,范文程就被委派专门抓这个工作。结果第一个就给自己使唤上了他的手段。面对这样的局面,还能什么呢真的是无话可啊。
呆在屋子里实在是憋屈,范文杰想出去透透气。但这个城里实在也同样让人感觉到憋屈,于是范文杰准备出城去走走。
于是他就回到了李永芳的衙门,准备向李永芳告个假。现在自己的身份非常尴尬,虽然得到李永芳的绝对信任,但其实也被李永芳绝对猜疑,这不矛盾。</p>
<strong></strong>走进了李永芳的衙门,李永芳正在那里处理公文,抬头看到范文杰进来,就赶紧站起来:“先生刚刚回家,怎么又回来了赶紧坐下,我这里有一杯上好的参茶,这可是底下的子给我进贡来的,据有百年以上,喝了绝对大补。”然后就关心的道:“两位老人家身体可好据又犯了脾气。”
范文杰就斜着眼睛对他一笑:“总兵大饶消息倒是灵通的很啊。”
李永芳就毫不隐瞒的哈哈一笑:“两位老人家在我这里,可千万不能有一个好歹闪失,要不就对不住你们兄弟两位了,时刻打听着点动静还是有必要的。就比如这次,你来之前,我听老人家动了肝火,就已经派人将一根老人参送过去了。”
“那就多谢总兵大饶关怀了。”
李永芳就无所谓的挥挥手:“你是我的诸葛亮,咱们俩相处的非常融洽,你更帮助我治理好这一片地方,让我在这里能站稳脚跟,我怎么能让你分心呢你我现在情同手足,你的父母也就是我的父母,我在这里着紧着呢。”
范文杰就淡淡的拱手感谢,然后就将话题拉回来:“咱们家的大汗已经决定准备在明年对辽西地区用兵,而且所调动的人马的确不少,所需要的物资非常多。”
李永芳就皱眉:“可不是嘛,结果召集兵马这一段的时间,就要从国库里往外掏粮草,整军备战更需要武器装备,结果上面下来了命令,让咱们今年在入冬以前,向上面上缴3万石的粮食,还有一万石的铁料,粮食都好,铁料却有些为难,我们这里的铁矿不如东江镇毛文龙那里,人家是人手充足,而且冶炼的方式效率非常高,咱们是拍马也赶不上。扣除了上缴的这1万石的铁料,我们自己所剩的就没有多少了,估计卖出去获得的收入,可能都难以养活那些矿工,真的愁死个人啊。”
这也是实际情况,镇江总兵府的铁矿,虽然安置了接近10万的百姓,但是这么多人轰轰烈烈的没日没夜的干,就一个开山炸药的威力,什么也赶不上东江镇的,生产效率却极其低下。而随着战争的继续扩展,上面的需求也不断增加,那都是不给钱的。而这些矿工们只能靠多余出来的铁料,由李永芳总兵府卖到民间去,换取这接近10万饶吃喝。在辽东,铁料虽然稀奇,价格也实在是高。但是辽东经过这些年的灾,再加上外面的封锁,粮食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