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兵抢救出去的孝义正男踉踉跄跄的奔跑到一个小山坡上,放眼战场,当时是心痛如绞,这哪里是双方对阵这几乎就是一方面的屠杀,“卑鄙无耻,卑鄙的支那人,就会搞偷袭,就不敢跟我们大日本皇军堂堂一战吗卑鄙啊卑鄙。”
参将旗本赶紧制止住了他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的咒骂:“将军,赶紧组织剩余的队伍突围吧。”
被参将旗本提醒,孝义正男才想起自己的责任,自己背着卑鄙的支那人的偷袭气昏了头,立刻拿出自己的指挥扇子,开始挥舞起来.一道道军令下达,一阵阵旗语传达出去,一阵阵调动的号声传遍山谷,在惊慌失措,混乱中的日本鬼子,看到了小山丘上自己家的将旗,开始丢掉眼前的敌人,且战且走,向自己的将旗下靠拢。
看着变得井然有序起来的日本鬼子,毛文龙不得不佩服日本人的训练有素,也不得不佩服他们如钢的战斗精神。
就在这不大的时间里,他们竟然将战局稳定了下来。
孝义正男的将旗在那个小山坡上高高的飞扬,召唤着那些混乱的将士们向自己靠拢,越来越多的将士聚拢在自己的将旗之下,开始形成了战斗力。铁炮兵在外围,不断的射击,阻挡住了让人恐惧的鸳鸯阵。铁炮兵内部的足轻,也开始整顿,寻找着他们自己的头领,整个局面总算是稳定下来了。但站在高处的孝义正男的心简直就不是用滴血来形容了,而是用哗哗的流淌来形容了。
就这一场遭遇的埋伏战,就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自己3万人马,能够聚拢在自己的大旗之下的,已经不足万人。这样的损失,除了在汉城城下的攻坚战之外,是出征朝鲜以来绝无仅有的。
但不管怎么样,有了这1万人马,冲出去,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但是自己即便带着他们冲出去,自己的结局是什么呢造成了这么巨大的失败,自己唯一的结果就是剖腹自尽,用武士最高的荣誉,来洗刷自己的耻辱。
但现在自己必须活着,活着将这些剩下的将士带出去。
看着高高飘扬的敌人将旗,看着汇聚在将其之下的日本鬼子,毛文龙在感佩他们训练有素的同时,对单荩忠道:“多么好的活靶子呀,这一下你的佛朗基子母炮,应该是大开杀戒了吧。”
单荩忠就骄傲的回答:“如你所愿。”
然后跑回自己的指挥阵地:“全军都有,听我的命令,所有一百门佛郎机炮,对准那个小鬼子的将旗以及敌人的战团,十五子铳疾速射击。”
然后再此下令:“五百门虎尊炮,抵近敌阵,霰弹发射,复辽军大炮兵,显示我们的威力时候到了,灭了小日本。”
100门的佛朗机炮,首先开火,对萎集在小山包上的敌人,展开了猛烈的打击,而打击的重点,就是把心中的那个将旗。
一百颗铁弹密集的射击着一个地区,就不能用冰雹来形容了,几乎就是炮弹挨着炮弹飞了过来,就是密不透风的铁幕,转眼之间,就将萎集在一起的那个中心区域彻底的打成了一片肉泥。
孝义正男解脱了,他再也不必刨腹了,因为那是很疼的。
将旗一倒,军心立刻崩溃,这是常识,但这种常识却没有在日本鬼子身上体现出来。那些早就精疲力尽的鬼子不但没有崩溃,反倒由一个又一个旗本的组织下,开始亡命的突围。
但他们最后的挣扎却撞上了五百门的虎尊炮的打击,五百个大号霰弹枪的威力何其巨大,就如同狂风横扫了乌云,白雪遇到了开水,一排炮击过去,对面密集的日本鬼子军队,就变成了一片血肉的地毯,铺满了那片山丘。
“二人抬,上。”抬枪营赵伟早就等的不耐烦,立刻大吼一声,抬枪,放。</p>
<strong></strong>三千杆抬枪喷发,再一次荡涤了前面的残敌。
“火枪营,上。”
火枪营的燧发枪立刻开始了三段射击,一排排铅子将残存的敌人打倒。
“刀盾兵,上。”
刀盾兵缓慢的走向了尸山血海的战场,开始搜索残敌。
这是一场教科书似的战斗,整个战斗层次分明,流畅非常,就好像行云流水一般,将平时训练的结果充分的展现了出来,再加上天时地利的优势,打的那是一个干净利索。
“报告,营头,许多负伤的日本人该怎么办”
营头就坚定的道:“展开战场救治。”
这个士兵立刻跑回去,看到地上一个肩膀中了一枪的日本足轻正在挣扎,于是蹲下身笑着安慰:“好了好了,你忍一忍,我给你包扎一下。”
但就在他全身心的投入包扎的时候,突然感觉肚子一凉,低头看去,却是这个足轻手中握着肋插,也就是短刀,但这个短刀却插进了这个士兵的肚子里。
这个士兵就不信的看着这个足轻欢快的笑脸:“我,我是救你的啊。”
这个足轻竟然懂得汉语,就小声的狰狞的回答:“杀敌,是我们的天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