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宁在阳谷县衙门里,对着满院子的各级官吏,先来了一个先入为主,让大家知道,未来的战事,是以他王一宁为首的,大家都把眼光放亮一点。
昂扬走进大堂,扫视了一下四周,却发现有一群士绅商贾正在战战兢兢的站在大堂里不知所措,王一宁扫视了一眼,没发现里面有致仕的阁老,祈休的大员,都是一些当地的土包子,当然,这种场合人家也不来。于是就用鼻孔哼了一声,直接大步走到了县衙中间的那个县太爷的宝座上,倨傲的居中而座。等着县令吴良渚和毛文龙进来。
结果时候不大,吴良渚就猫着腰小步跑了进来,却没有见到毛文龙,王一宁就一皱眉,对着那个一脸谄媚的县令问道:“那个毛文龙怎么没有进来”
吴良渚就点头哈腰的想要回答,却猛地听到院子里传来了,毛文龙那轻松的声音:“既然此处不留爷,咱们也没必要给他卖命,儿郎们,跟着爷爷继续进京面圣。”然后就是一阵靴声囔囔脚步杂沓,紧接着衙门外就是一阵人喊马嘶,如雷的马蹄声,由近及远,渐渐消失。
当时王一宁脸色大变,屁股坐到地上去,这一下他算是明白了,自己把事情做大了,毛文龙那个跋扈嚣张的家伙,竟然抓了自己这个把柄,直接就扬长而去了。
毛文龙是被自己气走的,他一走,还有谁来为自己冲锋陷阵抵挡叛军自己只会指挥若定。若是上阵厮杀,一个半大孩子就能把自己直接咔嚓了。
而毛文龙这么负气一走,逼走上官,致使失城丢地的大罪可就落在自己的脑袋上了。
平时文官在武将面前耍耍威风,倒也没有什么,即便是做了出格的事情,但文官们对于武将来说,就是铁板一块抱团,大家互相遮掩,互相保护,往往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或者干脆,就将这坏事变成了好事。但这是什么时候这是战局危机的时候,这是需要武将卖命的时候,结果自己逼迫毛文龙撂了挑子,上面的四个大人,第一个就会拿自己开刀,让自己背黑锅,担责任。
想一想那可怕的后果,王一宁这次是真的害怕了,于是气急败坏的抄起桌案上那个县令大印,直接就砸向了还在谄媚说着滔滔不绝恭维话的吴良渚。
毕竟曾经在辽东混过,手上也有些准头,这一次准头奇佳,那一个大印盒子直接就砸在了这个县令的脑袋上,那个县令就惨叫一声,脑袋上热血狂流,一头栽倒在地,惨叫连连。
王一宁直接跳出去,上去就给了他一脚:“别在这里装死,赶紧给我追人去。”
被王一宁如此声色俱厉一顿暴揍,吴良渚也不敢再装可怜,赶紧爬起来,但是期期艾艾的辩解:“小县只会坐轿,给驴都不会骑,而那个丘八却是骑着战马跑的,我怎么能追得上”
“一个书虫,真是无用。”王一宁恨恨的跺跺脚,再狠狠的踹了他几脚,然后直接飞奔出大厅,跑到了衙门门口,还好,自己的战马没有被毛文龙那帮家伙给顺走,于是王一鸣也顾不得掉了的帽子,直接上马,一马鞭下去,飞奔而去。结果跑出三丈远,又勒住战马,掉头往回跑,感情自己追错了方向,毛文龙是从北城跑的,自己却往南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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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文龙带着一帮兄弟们,其实跑的并不快,当他跑出阳谷城门的时候,自己就为自己的意气用事后悔了。
他心中知道,赌气归赌气,真要是自己撂挑子跑人,立刻就将整个山东登莱所有的官员彻底的得罪了,同时也实实在在的得罪了天启皇帝自己的最大保护伞,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还有就是一个公心,不管怎么说,现在大明还是天下太平,天灾人祸还没有正式爆发,尽快的将这个白莲教扑灭下去,稳定住山东地方,也就是暂时稳定住了大明,更是稳定了自己真正的大后方,无论是从公从私,自己都不可以意气用事。
他就放慢了马速,等着后面来人追赶自己。在这个问题上,他绝对没有怀疑,如果自己真的跑了,估计这阳谷县城上下大小官员,还有那个王一宁一定会人头落地。
毛承禄已经看出了自己义父的心思,于是愤愤不平的靠上前来恨声道:“义父为何不快马加鞭正好趁着这个借口,我们直接走人便是,何必趟山东的这趟浑水其实义父你也应该知道,这就是一个费力不讨好的活计,打败了,罪责是我们的,即便是打胜了,山东的这帮混蛋也会认为我们抢了他们的功劳,左右不是人的事情,我们不做也罢。”然后往身后看了一眼那越来越远的城门:“我看这个王一宁,不但没有因为当初没有救援我们而内疚,反倒是对我们更加怨毒,如此阴狠之人,早晚会成为我们的祸害,没有千日防贼,只有千日做贼,如果他要想害我们,日夜惦记着我们,终究不是个事,正好给这个挨千刀的王一宁下个套,直接让山东的上司砍了他,也算是为我们除去了一个后患。”
“你说的很对。”毛文龙就毫不避讳的夸奖了一下自己义子的判断,但是还是无奈的长叹一声:“方方面面的大局还要照顾,不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