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毛文龙每日都在银光闪闪的冰堡前焦急的翘首以待其他三路平安回来的时候,毛承龙欢蹦乱跳的跑了过来:“回来了,回来了。”
随着毛承龙的欢呼,毛文龙看到在远方,一杆火红的大旗迎风招展,正在向自己走来,当先一马飞奔到自己的面前,马上跳下一个汉子,老远就单膝跪倒:“给义父请安。”
毛文龙紧走几步,一把拉起风尘仆仆却兴奋无比的毛承禄,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算松口气:“看来这次你小子干的不赖,全须全尾的没怎么样啊。”
其实这次出兵,毛文龙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大义子,这小子作战勇猛无比,是毛文龙最能打的猛将之一,但正因为作战勇猛而每次他带队的战斗几乎都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这次自己不过是趁着敌人空虚,捞一把就走,可别这小子依旧冒冒失失的和建奴死打硬拼的让自己不多的将士损失惨重啊。
结果这次毛承禄却兴奋的汇报:“谢父帅惦记,但这次我可没莽撞,不单单是我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就连我带出去的将士,也不过战死不足二百,伤不足一百。”
对于这个不合常理的战损比,毛文龙还是理解的,这小子的手下兵就和他一样,那是伤了继续战斗,死了才算休息,不和敌人拼死几个,那绝对不下战场。所以才有了不合常理的战死的比战伤的多的状况。
而这次报上来的数字,也在毛文龙可接受范围之内,自己还战死战伤接近八百呢。
“不错,没有大的伤亡就成。”毛文龙就欣慰的捶了这小子一把。
结果毛承禄就献宝一样的问:“那父帅就不问问我缴获多少,征兵多少,带回多少百姓”
毛文龙就想,你只有这点战损,缴获和其他也不会多少,看着这个义子如此急切的像个孩子一样准备向父母报功,于是就敷衍安慰道:“锻炼队伍,破坏敌人,只要付出的和收入,有个适当的比例就成,至于缴获和招募士兵,迁移过来多少百姓倒也无所谓。”
结果这小子就不乐意了:“父帅,您这是瞧不起我的能力,自打我跟着您到现在,只要您交代下来的任务,什么时候没有完成过”
“好吧好吧,那你说说你一共招募了多少兵转移了多少百姓缴获了多少财物”
毛承禄立刻就兴奋的向父帅禀报:“情父帅校阅我军。”然后对身后跟着的两个营头大声吩咐:“现在,让在远处休息的队伍上来,请父帅校阅。”
毛文龙就乐了,再次给了毛承禄一脚:“都多大了,还玩给惊喜。”
毛承禄就骄傲的一笑:“惊喜,绝对会让您惊喜的。”
毛文龙想,既然孩子有这个心思,郑重一下,也算是一个鼓励吧。
于是毛文龙穿戴好自己的大帅盔甲,命令毛承龙和王小二两个将自己的大幬竖起,然后骑在战马上,准备检阅自己这个儿子的队伍。
不大一会儿,就在山脚后响起了轰隆隆的脚步声,第七营营头宋鹏举骑在一批缴获的高头大马上,神气活现的嘴里大声吼着:“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随着他的大吼,身后跟着的将士也一起整齐的呼喊:“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这样的队伍,这样的气势不但让毛文龙眼前一亮,让正在搬运物资的百姓精神猛的一震。
毛文龙不由得暗暗赞叹一声,这一手干得漂亮。
随着整齐嘹亮的口号声,隆隆的脚步声,第七营昂然走到了毛文龙的面前。</p>
<strong></strong>毛文龙仔细看去,不由得一阵心惊,原先一个营一千人马,现在竟然足足有3000之多,每一个穿着精神的黑色军装的士兵,约束着3到4个衣衫褴褛的百姓青壮,这让不会队形的百姓,走起来也中规中矩,就这一路行来,有了一支军队的气势规模。
而更让毛文龙心惊的是,当这支队伍走过自己面前的时候,那些褴褛衣衫的百姓情状,每一个人肩膀上都扛着一根长长的木棍,每一个人的脸上没有毛文龙想象的那种被官军裹挟,或者是被强迫征兵入伍的沮丧愁苦,反倒一个个充满了兴奋。
就在这精神上看,这些新加入的士兵,是发自肺腑的加入这支军队。
正在毛文龙仔细观察的时候,这支队伍的口号突然一变,毛承禄站在路边,大声的问道:“吃谁的粮”
所有的将士一起整齐的回答:“吃毛帅的粮。”
“当谁的兵”
“当毛帅的兵。”
许杰站在身边,就不由得脸色大变,偷眼瞧向了毛文龙。
因为这个口号绝对是大逆不道的,绝对触碰了大明皇帝文臣的那根紧绷着的神经——藩镇。
如果士兵们都认为自己是在给毛帅当兵,在给毛帅杀敌,那么无形中,他们就忘记了是朝廷的将士,他们就是毛文龙的私兵,文臣们担心的藩镇核心就出现了。
然而悄悄看向毛文龙的时候,看到他的面色是激动的,没有惶恐,看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