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吃了三瓣,近半个西瓜都被吃掉,这才大呼一声痛快。 见尚扬还在发呆,抬脚踢了踢摇椅,道“傻了?昨晚收摊回家让女鬼给睡了?魂都没了呢?” 摇椅在他一脚之下变得晃晃荡荡,也让尚扬缓过神,抬起头眼神还略带迷茫,见身边站的是丁三年,收回目光没有搭理。 “真的让女鬼给睡了?” 丁三年瞪眼惊呼一句,随后抬手摸着下巴,神神叨叨的道“也对,别说是女鬼,你要是带个假发,我都想跟你有点剧情…” 他说着,从侧面绕到尚扬身前,弯下腰,抬手在尚扬裤兜里摸索,当然不是拿男人都有的东西,而是从兜里把烟拿出来,点上之后狠狠的吸一口,发现尚扬又开始发呆,没好气的骂道“行了,别装死了,我刚从局子里出来,心情正堵得慌,别给我添堵昂,要是我不爽,这里的西瓜挨个扎眼儿…” “呼…” 尚扬长吐一口气,彻底回过神,丁三年能说出来,就一定能做出来。 当然,他并不是担心真的做。 而是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想要迷茫思考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没多大兴致,抬手把烟给抢过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就此沉沦,无论心里如何,也必须像一个正常人活下去,点了一支,尽量正常问道“怎么了?” “扫黄打非!” 丁三年兴致勃勃,双眼都在冒光,像是在诉说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你都不知道,来了七辆警车,四五十人啊,三个人给我摁床上了,带上手铐出去以后在走廊蹲一排,我一看,嘿…都他妈在哭,只有跟我一个房间的女孩在笑,嘴里还说谢谢警察叔叔…” “呵呵…” 尚扬逐渐趋于平和的笑了笑“又去劝她们从良?” “那是…我生平的两大爱好就是,劝良家妇女出轨,劝风尘女子从良,我丁三年从业两年,良家妇女没勾到手,劝从良的不在少数…谁让我是小年出生的,出身那天全国都放炮,就是心善!” 他说着,重重的吸了口烟,随后毫不顾忌形象的蹲在摇椅旁边“行了,不提伤心事,昨天你给我发信息说有没有兼职,正好进去蹲了几天手上堆积一批业务,有在市里的、下乡的、县里的,就看你想要什么样…” “但我希望你选后面的,毕竟我一直想开拓市里业务,这次去也算是摸摸底细,等以后路宽了在说别的…” 丁三年说的夸夸其谈,听起来像是做多大的生意,说白了,就是个干杂活的。 像医院排队挂号、演唱会买票、临时工,他都能干。 但有个原则,那些固定地点的临时工从来不干,所做的都是时间花费小、回报高的工作,按照他的话说吃苦受罪不怕,我就是得折腾,说不定哪天就折腾出个人样来。 也确实。 关于这点也是尚扬一直佩服的,他所认识的人中,无论男女老少,唯有丁三年无时无刻不处于激情似火状态,只要他认为是对的,就能投入全部热情,不安于现状,使劲折腾,剑走偏锋到让人瞠目结舌。 劝风尘女子从良,他说是锻炼口才。 没有工作时,他经常去敬老院做义工,不是有多尊老爱幼,心心念念的是,万一哪个老头老太太对子女心灰意冷,恰好看我孝顺,把遗产给我呢? 还会刻意记住县里某些大人物的家族坟地以及忌日,在临近忌日时会去坟头转悠,要是遇到有人来,他能放声痛哭… 这样的人,现在不成功,将来一定会成功。 或许也与家庭环境有关,丁小年的父母都是化工厂工人,母亲是第一批下岗工人,父亲是知识分子,多次竞选失败之后性情大变,染上了赌瘾,好好的家属房也被抵押出去,丁小年小时候经常穿带补丁的衣服,他母亲还解释说“穷三年富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所以就有了三年这个称号。 “钱多的!” 尚扬简洁有力的回道,昨天那个女人从家里出来,暂且把恨不恨放到一边,致使她居高临下的主要原因是钱多、底气足,所以现在的尚扬只想一心一意搞钱。 “哎呀…我还以为从被疤瘌敲诈之后,人就完犊子了!” 丁三年惊奇的叫一声,满脸的不可思议“转性了?以前我就说守着这个破水果摊能有多大出息,一年赚个几万块钱最多了,赶上刮风下雨,瓜子潮了卖不出去了,人也少,冬天进不了水果没多大利润,别看你现在觉得过得挺好,说白了,就是混吃等死状态,这么走下去一辈子就这点发展,” 他打开话匣子,就变得滔滔不绝。 “对了,我前两天看新闻,说一家国际幼儿园,小孩上学的标准是,父母体重加起来不能超过二百七十斤,都是小孩上学,看父母体重干什么?最后美曰其名,说是胖子的自制力都比较差,遗传基因不好,干他娘的…现在这社会竞争太激烈,兄弟,咱们生下来就是活到死,你还以为都是在学校的时候,混的好,小姑娘一批一批往床上爬的时候啊?错了!得有地位,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不能看别人夜夜笙箫,咱们听声,也得努力…” “一年让你赚十万,再赚六十年,你能赚多少?” 不得不承认,劝风尘女子从良练出来的口才,确实很有煽动力,听得尚扬都被慷慨激昂的情绪感染。 最后又道“有个活,一小时一千八!干不干?” 丁三年抬头瞟了眼,随后心虚低下头,继续一口接一口的吸烟,事实上,刚才的滔滔不绝都是为了这句话铺垫而已,他也拿不准是什么活,不过给出的条件是男性、身强力壮…让他联想到某些不好的东西,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机会错过,担心自己发挥不好,只能找“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