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家门,钟林先是一愣,但瞬间就恢复如常。然而就是这瞬间的变化,却没有能逃过钟灵月的眼睛。 钟灵月看了眼钟林,苦笑着说“没想到我住的在这种地方吧。” 钟林一时竟不知所措,无意识地“恩”了一声,但瞬间他便意识到什么忙道“哦,小姑姑,那个我不是” 钟灵月住的地方是一室一厅的房子,说是一室一厅,其实总共也就20平方米的样子,一个卧室,卧室里有一张一米五的床,一个布艺立柜,厅差不多只能算个饭厅,只有一个沙发和一个茶几,茶几应该是平时吃饭用的,还有一个小柜子,靠沙发的一面墙上挂着一个大红色的中国结,对面墙上挂着一个石英钟,放眼望去再无他物。然后就是一间不大的厨房,厨房里的设施也很简单,一箱“黑象”方便面放在煤气灶旁边的墙角,厕所兼具了淋浴房的功能。一进门整个房间里的结构一览无余,这也正是钟林一进门那一愣的原因。 此刻钟灵月有些神伤地接着说;“村里人都以为我来了大城市打拼了好几年,肯定很风光,其实城里的钱并不好赚啊” 钟林已经把旅行包放在了墙角,见钟灵月如此说,连忙说“小姑姑,我觉得这房子挺好的,看被你收拾的多干净啊,一点儿灰尘都没有,房子虽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很温馨啊再说了,东南市这么好的城市,寸土寸金的地方,租这房子,没有一千块恐怕也是下不来吧” 钟灵月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你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夸人,哄人开心啦这间房子一个月要一千五百块呢,这还不算物业和水电费,这不是上个月知道你要来,不然我才”钟灵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说了一半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时钟灵月踮着脚一蹦一跳地跳到沙发那边,坐下。可是她没有意识到,自己胸前那一对正一起一伏地乱撞着。等钟灵月回过头见钟林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而且那视线的目的地正是自己的胸部时,她又气又恼地说“喂,看什么呢快帮我看看脚” 钟林可不是什么好色之徒,只是今天下午那突如其来的“一抓”,而在现在猛地又看到钟灵月那一对时,突然不知怎么的就走了神,于是连忙红着脸说“没,没看什么,我刚才走神儿了”随后赶忙也向沙发走过去坐下,抬起钟灵月的脚。 这时钟林就听到头顶上靠近厕所的位置“哗,哗”的好像是流水的声音,他记得外面没有下雨啊,怎么楼上突然有流水的声音啊。于是问钟灵月“小姑姑,这不是顶楼嘛,怎么楼上好像还有人冲水的声音。” 钟灵月叹了口气说“楼上是政府平改坡后加盖出来的,后来分给顶楼这几家做储藏间用,现在都住上了人,就是不能做饭,烧个水泡个泡面什么的还是没有问题的,也有厕所,那冲水声就是楼上的厕所,只是改造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隔音问题,所以楼上一冲水楼下就有声响。不过你还别说,那阁楼窗户什么的都有,所以采光很好,也不会潮湿,比地下室强多了,一个月租金1千块。就是地方小了点,而且有的地方直不起腰来,现在楼上住着两个刚来东南市不久的女孩儿。” 钟林一边听着,一边已经检查了钟灵月的脚踝,就是有点错位,只要正过来就好了他准备转移一下钟灵月的注意力,因为这种错位在放松状态下扶正是最好的,伤者也只会疼一下。伤者越是紧张,甚至乱动,那么扶正起来就会越困难,而且往往效果不好。 “哦”钟林哦了一声转移话题地说,“那你每个月还要给家里一千五百块钱,压力应该也不小,真难为你了” “我那哥哥嫂子你也是知道的,整天好吃懒做的赚不了多少钱,可偏偏还要把我那小侄子送到东平市去读贵族小学,说什么这样接触的人不一样,以后眼界高,发展好,一年五万块的学费啊,他们拿不出来就找我爸要,我爸那么大年纪了,为了孙子现在还要做小工赚钱,我这个做女儿的看着心里难受啊” 钟灵月的思绪果然一下子就被拉回到了那个偏远的小山村,此刻眼圈都已经红了,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一样把憋了几年的,满肚子的委屈全都倒了出来。从刚来东南市那会儿如何的四处碰壁,换了几份工作,到现在一个月赚多少,柴米油盐姜醋茶,再到前两年开了个小职业介绍所这才勉强安定了下来。 钟林心里明白,这两年小姑姑之所以一直没有回家,都是因为两年前的春节小姑姑回家过年的时候,她嫂子想让她把每个月寄回家的一千块钱提高到一千五百块钱,冷嘲热讽,软硬兼施。最后小姑姑忍无可忍和嫂子吵了一架。从那以后两年多没有回家,他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有两年多没有见到小姑姑。虽然小姑姑吵了架,也没有再回村里,但是每个月还是给家里寄了一千五百块钱。钟林知道,小姑姑不是为了她哥哥嫂子,也不是为了她的小侄子,因为她从来没有认为小侄子去读贵族学校是正确的,她是心疼自己的父亲 “啊” 钟灵月突然叫了一声,随后怒道“你这臭小子,也不说一声”可话刚说完突然感觉脚好像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疼了,确切的说已经活动自如了。 钟林耸了耸肩,狡猾地说“嘿,要的就是这效果”,随后伸手只是往钟灵月脚踝处一摸,然后瞬间就移开了,汗水瞬间就流了下来。 钟灵月此刻就觉得脚踝处像被一股暖流包裹着一样,无比的舒服。 钟灵月还想说些什么,但钟林的呼噜声已经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