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域深处,暗无日。
冗长的通道,石壁之上泛着幽蓝色的光芒。
在进入到冥域之后,北辰琰的面色就一派肃杀,未得释然。
如今回到这片熟悉的黑暗地,冰冷,孤独,无助那些已被遗留在记忆深处的东西,不断涌出。
在醒来,又失忆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便将自己藏在这里,抗拒着企图靠近他的一牵
希望自己被整个世界遗忘,却又害怕被彻底遗忘。
他的脑海,是一片苍白茫然,周遭,却是无尽黑暗,彷徨,无措,就似被丢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漂浮游离。
永无尽头,不见光明和希望北辰琰忽地一步顿住,浑身轻颤,暗红双眸之中血光涌动。
忽然,冰凉的指尖,被一阵温暖紧紧包裹,柔软的温暖爬上他的大掌,掌心也跟着被填满。
十指相扣,紧密契合。
北辰琰一愣,回眸,迎面便对上一双满是温暖和笑意的眼,让他陷入忐忑的心骤地一静,眸中蜂拥翻腾的血光,也一点点平复下来。
凌兮月朝他一笑,“琰,我在。”
女子脸上是坚定而温暖的笑。
她懂,她太懂这种感觉了。
就如在葬地外,她瞧见过往的熟悉,陷入过往的阴影之中那种忽然窒息感觉,那种恐惧和无措,没有亲身经历过,是永远无法感受到的。
但凌兮月懂,也是这个人,将她从过往之中拉出来。
所以,现在她也会告诉他她在。
而且,是永远。
北辰琰跟着一笑,呼吸渐缓。
两人手心相贴,男人抓着她的手紧了紧,情绪一点点平复如常,甚至比方才更为镇定和安然。
是啊,有这个人在身边,即便是无间地狱也如人间四月。
四眸相对,两人相视一笑。
整个黑暗地界的风,都似乎微暖了起来“走吧,玄冥极有可能在最低处的暗室。”
北辰琰眉目微沉,回想“他在黑暗深渊的每一日,都会到最底部的暗室,那里应该有对他极为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
凌兮月清眸微茫
北辰琰摇头,沉道“去看看便知道。”
那时的他对什么都不甚关心,所以从未问过,也未去看过。
幽光闪烁,铁索哗哗,死寂沉沉黑暗深渊的机关已被开启,路行其中,真真犹如闯入十八层地狱不过,可还拦不住凌兮月这个用毒如数家珍,奇门遁甲无一不精,万类法门无一不通的人北辰琰和凌兮月一处处暗室搜寻,直到最底层,感受到周围温度骤降。
周围的石壁上,接着一层层严霜似的森白。
“好冷。”
凌兮月吐出一口气,瞬间凝固成雾花。
黑暗深渊还有这样的地方
凌兮月和北辰琰对视一眼,男人伸手,触向石壁上的圆形开关,一转,眼前的石门哗地滑开,一股更为猛烈的寒风,从暗室涌出来,让人感觉头发丝都能瞬间冻出冰凌子眼前,赫然现出一个水晶冰棺没有人凌兮月几步进去,借着石壁上的幽暗光芒,一眼便将整个暗室扫完了去,“没人。”
北辰琰颀长身躯笔挺,站在那冰棺旁,修指缓缓触上那已然空荡荡的冰棺,暗红眼神一阵变幻,余光轻瞥过周围尚在涌动的诡异红芒,“刚走。”
“这冰棺”凌兮月看向空棺。
玄冥每日不可能每日来陪一口空棺,或者将自己躺里面试试死是一种什么感觉,那也太变态零,明这棺内必是有饶,会是谁呢。
不过凌兮月转而一想,这每日来陪一个死人共寝,好像更变态一点“轰”整个地界一阵颤抖,伴随着轰响之音隐隐传来凌兮月朝外一看,“有情况”
她和北辰琰急速交换了个眼神之后,身形一闪,便消失在这片暗室。
阴暗,冰冷的黑暗地,只剩下一口冰棺,静静空置。
“玄冥,本座看你今日还往哪里跑”
“交出邪物,回头是岸”
两边异兽耸立,一条两三丈之长的通道之外,隐约有亮光闪烁,传来雪族诸位族老的声音。
凌兮月和北辰琰飞掠而过,穿过通道,眼前豁然大开。
上方,距离太远,只隐约一圈光氤氲。
而下方,万丈深渊坑就似一个无尽黑洞,可以吞噬一切他们在火山口内此时妖风大作,阴冷腥寒,凌兮月瞥了一眼下面,隐隐约约,竟能看见赤色流光,只是太深,不能窥其究竟,连灼热的温度都没有传上来。
“有那本事,便追来。”
张狂妖邪的嗓音大笑。
“哈哈哈哈”绯衣男子身影飞跃而过,被雪族诸位族老,逼至了黑洞对面的一处壁垒上。
连通过去的狭窄的通道只允一个人过,那方半面是悬崖的壁垒,也仅能站最多两三人紧追身后的大族老,被玄冥扫出的一股罡风,给猛地掀向黑洞深渊“大族老”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