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琰瞥她一眼,“你还知道你吓人”微不可闻地一声叹气,“放心,我跟老爷子还有战将军说了,你无大碍,他们在外面安抚朝中大臣。”
凌兮月点头,“玄冥呢”
“逃了。”北辰琰淡淡两字回。
也算是意料之中,北辰琰心系凌兮月的情况,无瑕分身,普通的皇城侍卫就算是禁军,玄冥若想离开,不是一件难事,他既敢如此大摇大摆的来,就一定会给自己留退路。
马隆他们又哪是玄冥的对手,北辰琰出去的时候,玄冥早已跑得没了踪迹。
凌兮月眸泛狠色。
可恶
虽然达到了目的,玄冥也是逃走了,但他这一逃,她又上哪儿去找这家伙,现很明确的知道,玄冥对她的情况很是了解,手中说不定真有可能捏着破解之法,她就更加要找到了他了。
“兮月兮月”
“嗯”凌兮月一下回神,“怎么了。”
北辰琰眸光深深瞧着恍神的凌兮月,薄唇微抿,“你现在感觉如何”
“没事,我很好,我们过去吧。”凌兮月作势就要从床上起身,却被北辰琰一手给按了回去,寒眉染上一层薄怒,“过哪儿去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休息”
“可是夜宴”
“没有可是。”北辰琰打断凌兮月的话,“你好好休息,其余的事情不用管,我去应付就是。”大掌覆上凌兮月凸起的小腹,嗓音低哑一句,“你也别闹母后,听话。”
见北辰琰态度强硬,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凌兮月只能作罢,努努唇瓣低下头,“好吧。”
凌兮月乖乖躺下,给北辰琰一个灿笑。
北辰琰再看了她一眼,伸手给她掖了掖被子,这才转身离开。
男人快步走在通往前殿的宫道内,浑身气息冷得吓人,宫灯闪烁不定,将他颀长的身躯拉出长长的暗影,落在那光可映人的黑石地面上。
一队队路过的宫人见状,纷纷跪下,额头死死点地,吓得控制不住微微颤抖。
“穆西,全城戒严,派出所有暗卫营,给朕搜寻玄冥的踪迹。”男人神色也不复方才的温柔缱绻,瞬时挂上寒霜,快步而行带得龙袍翻黑,猎猎作响。
“是。”穆西重重点头。
“还有”北辰琰叫住折步离开的穆西,暗眸微眯了眯,“派人再去一趟郦城,记住,务必”
穆西听完北辰琰的话,微愣了下。
皇上这是
“快去”北辰琰低哑嗓音温度急转而下。
穆西迅速收回心神,不敢多作询问,迅速合手一拜,“是”
从那日的夜宴后,接下来的日子,凌兮月被北辰琰严格地限制了活动区域。
她还想着抽空再去一趟玄医阁,却不想北辰琰就似看孩子一样,眼睛无时无刻不在她的身上,让她硬是找不到半点机会。
凌兮月若是说想要出宫溜溜,去天下阁坐坐什么的,北辰琰绝对会将奏本龙案给抬到天下阁去,摆出一副,你随便玩,我就在旁边待着,不会打扰你的样子。
这一天黄昏,晴了大半月的好天儿,阴了下来。
夏日的雨也是说来就来,华哗啦啦布满整片天空,金黄的琉璃瓦边缘犹如瀑布一般,雨水连成一片珠帘,落地飞溅,将整个殿前都打湿了去。
“小姐,不如你先吃吧,皇上许是有事,耽搁着。”秋兰在旁道。
凌兮月好睡的一下午,照常等着北辰琰从御书房回来一起用晚膳,可是左等右等不见人,在她窃喜自己可以偷懒,省掉一顿饭的时候,北辰琰来了。
“琰”凌兮月笑着转眸过去,却在见到他身后的人世,娇躯猛地颤了下,脸上的颤笑也有片刻的僵硬。
北辰琰的身后,跟着一个眉毛胡须花白的耄耋老者,和一个挂着药箱的药童。
正是前些日子被凌兮月故意气跑的张老院判
凌兮月心中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看着那不断逼近的老者,感觉自己就如一个即将被押上刑场的死囚,而那带着药箱颤颤巍巍而来的老者,就似一个手举刀斧的刽子手。
那柄钢刀,随时都会落下来
但凌兮月脸上的僵硬也不过一瞬,很快便恢复镇定,笑瞅过去,漂亮的眸子笑出了月牙状,“我说呢,半天不到,这是带了个蹭饭的”
她转眸瞧着后面的老者,又笑眯眯地一句,“老院判,照着本宫的药方子吃了瞧您老这面色红润的,本宫说的没错吧,是不是药到病除”
这一声调侃,听得老院判鼻孔立刻喷出一股粗气。
“兮月,不得无礼。”北辰琰拍拍龙袍上的水珠,眸带宠溺斜了她一眼。
上次兮月将人给气走,他可是花了好大工夫,才将张老院判给请回来,人家都快以死抗旨了,如再给气走,他也是真没办法能将人请回来了。
凌兮月嘴角轻扯了扯,默默闭嘴。
她面上镇定,但心上却如火烧火烤一般。
这老头不是扬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