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稳稳的落在了斜坡之上,舟门大开,仿佛裂开了一张大嘴,黑黝黝的,神识不能探,
却没有朝光修士下来,而是一道慵懒的声音,清晰,不容置疑,
“朝光渡人飞舟,渡一切可渡之人
今为朝光创界元年万年大庆,顾此,无须考验,只要是五十以下筑基修士,无分老幼,强弱,均可登我飞舟
时间有限,一刻之后飞舟即将起程,别离恨短,勿使自误”
众人听的目瞪口呆这啥意思这是取消考核了是个筑基就能上了问道镜的排序没有意义了
娄小乙哈哈大笑,举步就上,嘴里还不闲着,
“排序排序,脱裤放屁;道心之重,不如运气
兄弟们还楞着做甚早点上去占个临窗的大座要紧”
众散修一涌而上,“同去同去,恭喜小乙,起的忒晚,赶个早集”
等散修们一窝蜂冲进飞舟,门派修士们这才反应过来,上界朝光这次渡人是要大开方便之门了
但他们仍然没机会踏入飞舟之门,因为这时涌上来一群人,正是之前散修们奇怪的那些年纪已过三十五,参加过一次考验的修士,不用说,这是早就得到消息的内幕人士。
排在前面的门派年轻修士各有不满,纷纷看向慧可大师,慧可则一摊手,
“年前通过问道镜传来了朝光的消息,也未说取消考验,只说会放宽条件,所以才有各派老修前来一试的景况
朝光的消息,我已尽传各派,但各派之主会不会通知你们,那可不一定,所以,不要看我,能去就是福气,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他言下之意其实很清楚,如果这消息在修行界中广传,够条件的都来碰运气,那这方修行世界怎么办最年轻,最中坚的筑基修士都走了,必然会造成断层,于门派发展不利,所以才有他通知了各派之主,各派之主却大都心照不宣的没有通知下去的情况。
来的,只是极少数知情人当然,散修就不在考虑之内,没人会去通知他们,这就是差别待遇。
娄小乙就觉的会有奇迹发生,因为他心够细从这些老修的到来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再看那婴母如此有恃无恐的,更加深了他的推测。
这些人,就是极少数的知情者,通过各个隐讳的渠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真理
没的法子,明明排序在前面,结果却是最后才进去,让这些天之骄子十分的不爽,不过也没办法,这不是能矫情的事,惹朝光上修不满,怕连进去的机会也得丢
娄小乙兴冲冲地第一个冲进了飞舟,发现里面的空间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宽阔,一条两人宽的通道盘旋而上,应该就是不同楼层的入口。
他是个喜欢坐在高处的,这是习惯,就像前世坐大巴都喜欢在二层,
身形飞快的就往上纵,没纵得几次就感觉自己被某个无形的屏障弹了回来,那是禁制,明摆着,高处不让上。
这时在娄小乙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团脸修士,面容平和,也没有多少上界修士的作派,只朝身边一指,
“此界修士进五层,各自寻位,不得喧哗,不得争斗,不得无理取闹若有违反,扔将出去,由得你们在宇宙虚空中自生自灭”
娄小乙感觉自己有点前世影片大船中主角的感觉,土包子初次接触修行界中的顶极物事,基本什么都是不懂的。
但好在,这里船票,也不分头等舱末等舱,座位是谁占着算谁的;他和几个散修朋友占据了一处相对的横排座位,也不敢每个人都站舷窗,未必有人赶他们,但如果一路旅程漫长,周围都是不熟悉的门派弟子,岂不尴尬的很
好在他们七个占的位置也有两个舷窗,由腿快的他和文千里所据,大家凑做一堆,旅途中也有个说话解闷的。
等安定下来,后面的修士们源源不断的进来,他们才有机会打量整条船舱的格局,器物;其实也不是整条,也就仅仅是这一层。
屁股底下坐的,手上摸的,头顶上的灯阵,保护法阵,舷窗材料,无一不超出他们的理解范围,用刘佬佬来形容他们都有点过,刘佬佬好歹还知道物事大概是个什么用途来历,他们则基本上是睁眼瞎
不同的修行世界带給他们的就是翻天覆地的眼界变化,也只有到了这一刻,才彻底踏实下心情,作为修士走出这一步,实在是太对了
其实也不仅只是他们,那些所谓的门派弟子也没强到哪去,大家都一样,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议论,争执,兴奋,说笑,不绝于耳,到底也都是初成道基没几年,还远未形成修士那种云淡风轻,泰然自若的风范,这是一个过程,在真正的上修看来,再正常不过。
不过是群初得道基的孩子,你指望他们在这种时候还沉稳老练,泰山不惊,就强求了。
一刻钟,在好奇中很快过去,众人只感觉身一颤,飞舟已浮了起来;从舷窗看下去,地上的景物在飞快的缩小,人影很快就看不清楚,王顶山也渐渐模糊,时有白云缭绕在舷窗之